“来,三位大哥,这边坐吧,一起喝两杯。”黄逸别看也是一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但生于官宦之家的他本能的对某些事就警惕一些,早从大黄少有的对这三个外人露出敌意就发现不正常,这时也走过来试探道。
要说生人,大黄见过的生人多了,村里来来往往那么多游客,大黄也没对谁从喉咙里发出低吼过,怎么会独独对这三个不速之客压抑着自己的敌意呢。
大黄很灵性,这点儿村民和熟悉它的人都很清楚,只要你没什么恶意,不光是孩子可以和它嬉闹,就连‘成’人也可以摸摸它厚实的毛发,跟它合个影什么的,虽然它有时候会显得很不耐烦,但从来没有说跟谁露出个敌意过。
其实在场的人除了刘一流和黄逸以外,刘八爷也发现这三个陌生人有些不大对头,老头儿也不说话,只是远远的蹲在一旁抽他的旱烟袋,不过手边却搁着从村里带的那把猎枪,有什么不对劲,一枪就可以轰爆有什么想法的人的脑袋,常年在大山里讨生活的老头儿有那个自信,更有那个勇气。
“呵呵,小兄弟,谢谢你们了,我们兄弟三个就不过去了,你们身上都干干净净的,我们在山里呆了几天,这身上都有味了,就不过去惹人嫌了,给我们弄点儿饭菜过来就行。”领头的屠姓男子摇摇头,拒绝了黄逸的好意。
“那行吧,大哥,这都快冬天了,怎么想着跑这原始森林来了呢?”黄逸一听他们的口音,显然不是神农架本地的人,普通话也不是特别标准,浓重的鼻音倒有些像江北旁边某省的人,又给他们三个一人递了根烟,继续攀谈。
“哈哈,有烟那,这个好,这个好,啧啧,还是金龙的,可不得要二十几块一包啊,你们这些公子哥钱可真是不老少啊。”矮个男人接过烟,借着火光看看烟标,脸上露出几分兴奋。
一边说,一边就从火堆里捡了块儿燃着的木头,把嘴里叼着的烟凑在上面点着了,连续猛吸了几大口,却不吐出一口眼,闭着眼显得有几分陶醉,显然,这也是个老烟枪,这段时间在山里估计是断粮了,把他憋闷坏了。
刘一流和黄逸不为人所觉的悄悄对视一眼,这模样那里是才进山里十几天那,看他这个贪婪抽烟的模样,这断粮恐怕得有段时日了,抽烟的人都知道,饭可以不吃,但这烟必须得有,恐怕等会儿他吃饭都没这么劳欠。而且,从他点烟的细节来看,很熟练的从火堆里抽出柴火点烟,说明他已经这么做很久了,恐怕,在这个大山里呆的时间,不是他们所说的十几天,而有可能多达几个十几天吧。
从这点儿来看,这几个人分明是撒谎了的,自己等人跟他们只是偶遇,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段上撒谎呢,凡事不可对人言,其中必然有鬼。刘一流这时已经确定,这几个人有问题,心里不由更是多了几分警惕。
屠姓男子和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显得很沉默的男人略微迟疑了一下,也还是接过了黄逸递过来的烟,“呵呵,我们兄弟三个的一个长辈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医生说只有神农架里面的一种草药可以治,可是,从我们三个来神农架,到各个镇上也问了,都说卖没了。没办法,我们三个只好自己进山来找了,要不,长辈的命可就保不住了。那知道这山太大了,一进去,我们就迷了路,在里面瞎转悠了十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转悠到这儿来了。”
“这样啊,原来大哥们还是孝顺人,不过你们这次算是碰对人了,要说起采草药,我兄弟村里可是有很多高手的,有他们出马一定能行,说不定村里还有你们要的那种草药呢,要不,大哥你给我们说说要找那种草药,说说形状,一流对这个也挺精通的。”陈如鱼忍不住插嘴,他到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完全是热心肠,想帮帮这几个孝顺的中年人。
“呵呵,那倒不用了,这草药是很稀少的一种药,你们请我们吃饭已经很感谢了,就不再麻烦你们了,感谢。”屠姓中年男子忙摇摇手,表示不用。
“我说这个时候你们还进山里呢,这个时节想找到草药可是很难的,原来是要采草药救人,难得,难得,屠大哥,那你们还继续找不找,要不,明天跟我们一起回村吧。”听完屠姓男子的解释,刘一流心里一阵冷笑,嘴上却是很热情的说道。
“怪不得我们兄弟几个找了十几天,连根草药毛都没找到,谢谢小兄弟提醒了,不过,我们还是想去那边山上再碰碰运气,就不去你们村了,等我那个长辈身体好了,到时候一定登门表示感谢。”领头的屠姓男子脸上露出一片了然之色,搞得很是煞有其事。
其实采草药倒是不分什么时节,古人说的二月和八月是采草药的最佳时节其实并不完全正确,只是二月有芽,八月草药未枯,让人很好的辨识而已。刘一流这么说,只是看看他们对草药的知识了解多少而已。
他这一解释,正好帮刘一流又做了一个确认,作为一个丝毫不懂采药的人,贸然闯进原始森林采草药就有些太搞笑了,他那个所谓的得病的长辈估计也是子虚乌有吧。而且,看他们这凄惨的模样,身上的衣物都有些脏臭,头发长长的,胡子拉碴,脸上的倦容都显示出他们在山里过得很是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