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村外开来一辆越野车,早就在村口翘首以盼的孙定坤赶快迎了上去。
车门已经打开,孙定坤忙把皓首白发的老师扶下来,“老师,您来了,这一路上辛苦了?先喝口水,去屋里先休息会儿?”
“啪”的一声,老头直接在50岁的孙定坤脑袋上拍了一记,“臭小子,老头子我还没到快入土的年龄,这又是飞机又是车的,累个红薯。你小子,这几十年啥都没学到,这人情世故倒是学的挺熟,当个官儿就把我原来跟你们说的忘记了,我们搞科研的,最重要的就是做自己学术上的事情。”
“是,是,您说的对,可您还不得休息会儿不是,要是您出个事情,师娘那里我交待不了,反正您来我的地头了,得听我的。”孙定坤知道老师虽然是鼎鼎大名的院士,可一直是以豪爽而著称。并没有觉得老头打自己尴尬,批评自己不对,被老师打惯了就好了,这都多少年了没打了都。也是好几年没看见恩师,他此刻就像个孩子,跟老师耍赖起来。
“呵呵,你个臭小子,跟我耍赖起来了,也不怕你姑娘笑话,那个是雪晴吧?来,来,到爷爷这儿来”赵老爷子笑起来,对陪着父亲过来的孙雪晴招招手。
“赵爷爷,您好,我是孙雪晴,您这一路辛苦了,还是先休息会儿吧”孙雪晴看着平时风度翩翩的父亲在老爷子面前像个孩子似的耍赖,正捂着嘴笑,怪不得妈妈说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调皮捣蛋之人,听到老爷子招呼,连忙上前帮父亲劝说,要不说姑娘最贴心了呢。
“哈哈,好,我听咱孙女儿的,小子,前面带路,休息个10分钟我们就去看看你说的“斑鳖”,如果真是,定坤啊,那我可要给你鞠上一躬”老爷子笑着说道。
那边孙定坤和车上陪同的爬行动物研究所的研究员杨意和省科协的两个研究员也寒暄完毕,反正都是熟人,也没啥好客套的。
听着这边老师要给自己鞠躬,“别啊,老师,都还确定呢,就算确定了,您不说以后不提我不及格那档子事了吗?”
闻及此言,一行人都哈哈笑起来,白发老头拍拍孙定坤的手,“这辈子老头子我没什么成就,但我教出了几个好学生,足以告慰平生了。”
“老师,不敢当,学生辜负期望了。”孙定坤眼睛有些湿润,想起自从自己当了院长,多在官场应酬,学术上也仅于此了,当真是辜负了恩师的教诲和期望。
“哈哈,走吧,当官了,说话就是不一样,今天有可能就是你一生最大的学术成就,别再说辜负老师的话,各人有各人的命。”老头拉着孙雪晴的手走在最前面。
来到小院外面,赵老爷子有些讶异,山村固然很美,可在他的人生中,因为科学考察去过全国大部分深山幽谷,这种美对于他来说已经不足为奇。
可这个绿意茵茵的小院依山而建,清如白玉的小溪绕房而过,给人一种宁静而又生意盎然的美,却是不多见的。
“这是谁建的?”老爷子回身问孙定坤,dizi的xing情他很了解,年轻时xing格跳脱,人到中年却沉稳起来,这个显出采菊东篱下意味的院子绝不是dizi所为。
“呵呵,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大学毕业选择回家种地的小子弄的,当时给我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住里面倒是挺舒服。老师,您也在这儿住几天,我给您弄点儿好吃的、好玩的,保证您年轻好几岁”孙定坤笑着回答道。
八戒远远的看着一群人走过来,也警惕的从窝里出来,往这边靠了过来。“好家伙,这么大头野猪,赵教授,你们后退,我先在这儿挡着”陪着一起过来的司机是退伍兵出身,看着晃过来的八戒,吓了一跳,这儿那跑出来的。
孙雪晴嫣然一笑,跑上前去,拍拍八戒的大头,一扭身避开了八戒往身上蹭的鼻子,“八戒,你脏死了,昨天肯定又没洗澡,这是来的客人,你可认仔细了,要住一段时间的,行了,你回家里睡觉去吧。”
连赵老爷子在内,一帮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孙雪晴跟大野猪说话,这就是现实版的měinu和野兽吗?
孙定坤笑笑,给大家解释:“这是一流那个小子在山上打服的一头野猪,这家伙来了也不走了,估计是吃这里的玉米吃喜欢了,平时没事就帮着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