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灯回房,看到小男孩正跪坐在他桌旁吃东西。小男孩看到席灯连忙把手里的吃的放下,有点不好意思抹掉嘴边的残渣。席灯走过去,重新拿起吃的递给小男孩,温声道:“没关系,你吃吧。”
小男孩舔了舔唇,犹豫了下。
席灯又递过去了些,他才迅速拿过来,吃了起来。
席灯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小志,你之前为什么说铃木不好了?”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我没有骗千岛君,刚刚泽口君他们找铃木君麻烦,铃木君又赶我走,所以才去找了千岛君。”
“泽口君?”席灯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便对小男孩说,“小志不要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这些。”
小男孩点点头,虽然他不太懂为什么不能说。
席灯站起来,从墙上取下太刃,转身便走了出去。
小男孩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千岛君现在要出去练武吗?
席灯把太刃挂在腰间,直接去了泽口的房间。刚打开门,还听见泽口在说:“那家伙刚刚还想打我,我只打了他脸,算便宜了他了。”
房里还有其他人,笑着说:“泽口君,你打他脸,才是最狠的吧。他刚刚那眼神也真够好笑的。”
席灯站在门口,冷不丁地出口:“诸位在说什么?”
泽口猛地回头,看到是席灯,像是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说:“千岛啊,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
席灯往里面走了一步,眼神直直地放在泽口身上,“泽口君方才说的话,我也很有兴趣。不如泽口君再说一遍。”
泽口挑眉,“你想听什么?”
席灯把门拉上,慢慢从腰间抽出太刃,“我想听你是怎么打铃木的。”
泽口看见席灯手里的太刃,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千岛,你想干什么?”
“我?”
泽口几人第一次看到席灯没有笑的样子,甚至眼睛黑沉沉,隐隐透出凶光。
“我只想让你们知道铃木是我用生命在守护的人。”
——
待席灯离开之后,泽口捂住不断流血的手臂,咬牙切齿,“千岛太嚣张了,居然敢这样对我。”
旁边两人则是后怕,“刚刚千岛的样子太吓人了。”
“是啊,我都以为他会杀了我们。”
泽口瞪了那两人一眼,“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我要去找青木君理论,让他去惩罚千岛。”
泽口为了让伤口看上去吓人,粗略包扎下,也不洗掉手上血迹,就直接去找了青木。
听了他来意的青木抿了口茶,云淡风轻地说:“千岛为什么要伤你?”
泽口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他就拿着武器进来了。青木君,你可要为我做主,马上就到花魁之夜,而且我手受伤,还怎么伺候客人?”
青木眼神在他伤口略过,“那你这几日便休息吧,花魁选拔本来也没希望你能赢。”
泽口表情一下子错愕了,“青木君,你不惩罚……”
“我累了,你回去吧。”青木打断他的话,并让自己房里伺候的小男孩送泽口出去。
待把人赶出去,青木才蹙起眉,那家伙真是仗着自己喜欢,就越发肆无忌惮了。居然还敢动手伤人,真是翅膀硬了。
他想了想,便让人去把席灯叫过来,哪知道对方压根就不过来,顿时把青木给气着了。
***
席灯把太刃放回去,突然想起被他落在浴室的松平。等他过去的时候,松平已经泡在另外一个浴盆里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眼皮子也不抬,“回来了就直接泡进去吧,小千岛,你可别浪费我的药。”
席灯站在原地没动,“我不用泡了。”
松平慢慢睁开眼,眼里还有惺忪的睡意,“嗯?不泡了?”他稍微坐起了些,因为动作导致响起“哗啦”的水声。
“小千岛,你究竟想做什么呢?”松平轻轻一笑,“你恐怕不是想当艺伎,你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吧。”
席灯没说话。
松平慢慢从水里站起来,拿过旁边挂着的衣服披上,“算了,孩子长大了已经不听话了。我也不追问你想做什么了,不泡这个,但总要去试试衣服的,免得那夜丢人。”
***
花魁之夜向来是祗园最热闹的晚上,就算平日不来祗园的人,今日也会来看看。
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即将迎来美丽艺伎的街上,染井吉野樱的花瓣被吹落在这片安宁的大地上,显得绮丽又浪漫。
街道的两旁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在等待今夜的主人公们出现。
平日深入简出的艺伎们会穿上他们最美的服装,画上最精致的妆容,在这青石板上“哒哒哒”地走过,留下最美的倩影。
松平抬起面前的脸,细细地为对方描绘眉形。席灯的眉毛越显凌厉,而他要把它变得柔和起来。
席灯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他有些不适,却立刻被骂了。
“不要动,别让我画错了。”
然后再上为对方的眼角描上一点点红,让看起来更加顾盼生辉。
再是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