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中了我数枚的无影针”

虎敬晖把藏在盔甲内的暗器拿了出来，扔到了一旁，“你，已经没救了。”

“你还是动手了。”

“是啊”

虎敬晖看着自己两条被打穿了的腿，缓缓说道，“我有时候想把你千刀万剐，有时候，却也不想杀你。可是现在，你把我的腿废了，你也中了我数枚剧毒毒针。殿下，我们，都活不成了”

“是么”

李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惨笑道，“虎敬晖何止于此？”

“呵呵，何止于此何止于此？”

虎敬晖满脸悲怆道，“我是朝廷是四品将军，不到四十五岁，就当了千牛卫中“三二三”郎将。跟随皇帝左右，每每被传唤，按理说，受的皇恩，应该也不少吧？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

他脸色突然一变，愤愤道，“我告诉你！我每次看到武则天，都恨不得刀剥其骨，生啖其肉！殿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呵”

李云缓缓舒了口气，“好，既然我们都活不成了，那就说说你的故事。”

“难得殿下死到临头，还如此淡定。”

虎敬晖深深叹了口气，“好，你我也算是缘分一场，我就告诉你。”

他微微仰头，痛苦的会意道，“其实，我不姓虎，我姓蝮！”

“蝮？”

李云心说我当然知道你姓蝮，不过面上依旧流露出几分惊讶，“你是王皇后的后人？”

“难得殿下还知道”

虎敬晖点头道，“我是王皇后的侄子！四十五年了那是四十五年前，王皇后和当时还是武媚娘的武则天争宠失败，王氏一族被武则天陷害，凡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尽被诛灭！我父亲，和我叔叔，都被拉到菜市口，车裂而死！那时候，我才刚刚满月之后，我们王姓一族，被wū蔑附逆，赐姓为蝮，发配岭南当难民。十岁那年，岭南瘟疫，我家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

他顿了顿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做牛做马，但是别人知道我姓蝮之后，一分钱不给，就把我赶走。为了活命，我吃过几个月的野草，跟野狗抢过腐烂的羊肉，喝过马蹄坑里的浑水。我本以为我一辈子都会那样，后来边关大战，朝廷征兵，我改蝮为虎，以虎敬晖的名字参军。因为我杀敌勇猛，屡建军功，后来皇帝赏识我，封我为了千牛卫中郎将。”

“你在皇帝身边，有的是机会报仇。”

李云淡淡说道，“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本来也想报仇，尤其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武则天之后！可是”

虎敬晖回忆道，“那个时候，有人找到我，劝我入伙。我在那个组织里，认识到了一群和我同病相怜的人。也认识到了第一个接受我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金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