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就知道你们喜欢吃这个馅儿,特意多包了好几箅子。”说起包饺子,老太太又想起前两天联系不上阿润和阿贞,一个劲儿打家里电话的侄媳妇了。“阿润,你妈这两天没打电话过来,跟你联系上了?”
“嗯,我把闻婷订婚的礼金和明年的赡养费打过去了。”闻润打心底不想见那一家糟心的人,再加上公司确实忙,实在抽不出空回去,他索性拿钱砸,算是买个清净。
“你们刚买了新车,正是紧张的时候,钱够使不?”
“够用,奶奶您不用操心,我们公司已经开始盈利了,不是一味的投钱进去,今年光分红就不少,还说要给安安乐乐一人包一个大红包呢!”
“哎呀,可使不得,你们是平辈儿,哪用得着包红包?”
姜家众人和乐融融,却不知道千里之外,被闻润砸钱的“家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满足或是欣慰。见他给钱给得痛快,反而更是相信闻耀说的“巴上小姑奶奶家赚大钱”的说法,心中越发不平衡,骂骂咧咧地骂他“白眼狼”“势利眼”,养这么大说走就走,见人家家里有钱,上赶着去给人当儿子。
“哥,别光说闻润了,你给妹妹多少礼金啊?好歹是进大公司的白领,咋也不会比闻润那个开淘宝店的小商贩儿少吧?”闻婷翘着腿嗑瓜子,闲闲地说。托极度重男轻女且偏心父母的福,她不止对双胞胎哥哥,对另外两个兄姐甚至是父母,都没什么感情。辍学后打工的钱都推三阻四地一分没给父母,如今眼看着准婆家送来的彩礼被母亲紧紧攥着,料想没有要过来的希望了,就想方设法从日子过得越发风光得意的姐姐和哥哥身上抠钱。看在闻润识相,直接将一万块礼金打在她偷偷发过去的账户里,没有连着直接入母亲的户头,她心情不错,难得积了口德,没有像以往般毫无顾忌地对闻润破口大骂。
“我才刚进公司多久,要缴房租养活自己,还要应酬交际,哪有什么闲钱?”闻耀脸上一僵,随即不耐烦地说道。他这次倒是没说假话,做证券的,新人就那那点儿底薪,他又花钱大手大脚,不仅没存住钱,他妈还偷偷给补贴了不少,就那还花得一干二净,经常想各种理由伸手跟家里要钱。
“不至于吧?你一个读了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连闻润那个高中差点没毕业的都比不过?也太窝囊了吧?”闻婷语气讽刺,她算是比较早熟的,早将闻耀这个被父母惯坏的草包哥哥看得透透的了。料想他以后也混不出什么大出息,如今又有有本事的婆家撑腰,她压抑了很多年的嫌弃和怨恨顿时释放了出来,说起话来越发不客气了。
“死丫头咋说话呢!”没等黑脸的闻耀发火,凑巧听到这话的闻母立刻怒气冲冲地进了屋,伸手就想拧闻婷的耳朵。
闻婷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被人捏着经济命脉的未成年小丫头了,她如今手里有存款,背后有靠山,还想锤就锤,想拧就拧?没门儿!
于是,闻家略显破旧的农家小院儿一时间鸡飞狗跳,叫骂声传了很远,很远。
睡了一下午,到六点多钟才睡眼惺忪地醒来。苏念贞洗了一把脸,没多会儿就精神奕奕了,开始凑到热闹的厨房,帮忙准备丰盛的年夜大餐。
网店跟一般单位一样,已经放假暂时歇业了,众人无事一身轻,家里又热热闹闹的气氛很好,心情也跟着格外的愉悦。
放假不就是吃吃喝喝?可相比于一个人守着一桌丰盛的美食,空荡荡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电视里传来的热闹说话声和歌声,还是有亲人朋友陪伴更有滋味,似乎连电视里传出的闹哄哄的声音都格外悦耳。
苏念贞睡了一下午,精神头足得很,到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依然没有丝毫困倦。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被无数网友吐槽的春晚看了整整四个小时,还觉得意犹未尽!
零点一到,守夜的村民们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手脚麻利地抱着一盘鞭炮去院中点燃。这可是新年抢财运的第一步,越早越好,强撑着到这个点儿还没睡,就等着这一刻呢!
丁赫张罗着在院中放炮的时候,闻润拿着手电筒撑着伞,送老白回家,也顺便帮他抢一抢新一年的财运。
不知不觉间,天地间已经穿上了素白的衣裳,白茫茫的一片,即使天空阴沉沉的连月亮都看不见,也丝毫不影响视线,就算不开灯,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苏念贞蹲在堂屋门前,帮紧贴着自己,被四面八方传来的鞭炮声吓到的黑子捂住耳朵,兴致勃勃地看丁赫放鞭炮。年幼时她跟妈妈住在山脚下,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弄个森林火灾啥的,别说放鞭炮了,连给她未曾谋面的奶奶烧纸都小心翼翼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