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上正在忙于对朝之策,他没有去彻查画像之事吗?”
“画像之事,并未再听到有什么进展,难道皇上把此事搁下了?只是那天看皇上生气地样子,绝非就这么过去了。”乌雅也开始狐疑。
“乌雅,你让萨哈廉多打听些皇后的事情,不要错过任何细节。”我想,皇太极正在与朝臣商量对付朝鲜之事,而皇后却私见朝鲜使臣,皇后对前朝之事一向持谨慎态度,这次为何会参与到前朝的事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乌雅明白,乌雅即日就去安排。”乌雅一向心思灵巧,我想我所想到的,一定也引起了乌雅的质疑。
……。
雾重霜浓的夜,旧疾复发,难以入睡,披了件衣衫,点了孤灯。灯下仍然留着他赠予我的字书:“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墙上依然挂着他的佩剑和弓弩,那剑上的印痕刻着他的累累战功。弓弩上磨损的弓弦张扬着他天生的神力。案几上依然放着他惯用的香料,还散发着他身上特有的龙延香味。对着这迷雾般的夜色,悠悠抚起了我的琴:淡淡笔墨,浅浅细语,挥不尽滴点离人泪,诉不完几许苦寒愁,月淡银河,落叶纷纷雨,饮一杯浊酒,断尽愁人肠,谁为谁痴谁轻狂,此情此景此时休……
忽听风里似有脚步声经过,又听似有人叹息声惆怅。
“是谁?”我罢了琴声。却不见有人回答,只望见窗外徐徐冷风吹过,树影摇曳。
“乌雅,乌雅是你吗?”
乌雅掌了灯踱了过来,“格格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刚刚我好想听到有人走过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乌雅提着灯出了门,左右晃了几下灯,未见有一丝的人影“格格,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了,还是早些睡下吧。”
“许是我听错了!你也早些休息去吧!”我举着烛火,劝乌雅快进屋,乌雅打着哈气准备收灯,一只夜枭飞过,把我两都惊得吓一跳。“乌雅,你把灯留着,我怕黑。”
“好吧,格格我把灯挂这儿。”乌雅把灯笼高高挂起,“格格,你看,这是什么?”我寻着乌雅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月牙门前的柱子上挂着一幅美人图,这,这幅美人图就是娜木钟送我的那一幅,画着一个异域美女,珠儿。就是我在一年前突然丢失的那一幅。乌雅把图取了进来,我仔细端看了这幅图,确实是那一幅丢失的美人图,那一笔一划,那美人的一瞥一笑,那清雅秀丽的笔触,实在令人赞叹。
此刻画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这是有人有意送来的?这送图的人是谁?它为何要将这画像盗走,如今却又送还与我?这幅画究竟出自谁的笔墨?也是杜度的吗?谁都知道,平安贝勒爷杜度是个多才多艺之人,不仅能书会画善弹,更是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