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天象!那那哪儿是我能会的,那会看天象的,掐指一算就能知道这雨啥时候停。我也不过是瞧着云彩约莫着罢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胜哥啊。这看云彩的本事也是一绝,以前他说这两日能下雨,这雨水啊,绝不第三日下下来!”秦胜这还在谦虚,沈强倒是掀了他的老底,“你就说今儿这雨吧,昨上午收工的时候,你胜哥还说,种完地正好这两日下雨润润,这不,今儿就下了!”
“这倒是!”沈强这一说,不仅仅是果儿,就是枝儿也想起了昨日裴里正问秦胜的话,“怪不得,昨日裴叔问胜哥呢,原来根子在这儿!胜哥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别听爹替我吹,我也就是以前跟军里的参将学过一招半式的,以前林将军身边的那个白参将,那可这是高人,没啥不会的!”枝儿这一夸奖,秦胜顿时坐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自己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胜哥,就你看云的这一招也够使了!”
“嗨!快别说我了!”秦胜这会儿是耳根发红,赶紧转移话题,“大郎,你今儿到底有啥事啊?怎么昨天非要请请裴叔?”
“我有件事情,这两天翻来覆去的考虑了好久,”大郎闻言,从桌后站了起来,跟大家一起坐到了炕边,“前几天你们都忙着,也都没空,今日得了空闲,你和舅舅一起帮我参谋参谋。”
“什么事儿,你弄的这么严肃?”见到大郎板着脸,柱子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是关于村里的事情。”
“大郎啊,有啥事你说!舅舅大本事没有,这村里的事情啊,舅舅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原本悬着心的沈强,这会儿听大郎一说是村里的事情,顿时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大郎看了枝儿一眼,将心里的谋划说了个清楚,“舅舅,这几日我看着乡亲们都一个个不计得失的过来帮忙,心里实在是......”大郎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村里的情况,我也是略能揣摩到一二,大家都是军里出来的,并无一技之长,这种地说实在的,也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吧?”大郎那几日,也是仔细观察过的,不说别的,就是裴里正和他舅子,这干起活来,也是有差别的。
“可不是!”听到大郎三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沈强也是心有戚戚,“其实这些年,大家都在军里过,每日里除了操练就是打仗,这种地的活计,就是小岁数的时候干过,这么些年下来也是扔的差不多了,如今还好些,这第一年的时候,咱们村里啊,这地里出的东西,说起来都让人笑话,枉这还都是肥地,还抵不上临边村子那些瘦地!”
“大家现在这日子,仗着的不过是几样罢了,地、身子骨、赋税!”秦胜说的更是明白,“咱们村,这地多,好地多,哪怕产量低些,这地多也能补回些;再有就是这身子骨,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军里打磨出来的,总是要强壮些;还有就是这赋税了,咱们这是退伍的,免的租子,取长补短,总是能和别的村打个平手。”
“大郎,你又什么想法?”沈强明白,大郎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提起这个,既然说到了,自是有他的用意。
“我是想着,咱们本就不是这常年务农的老农,再怎么努力,还是跟人有差,既是如此,那就不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啥意思?”大郎这文绉绉的一句话,沈强听了半天也没明白意思。
“大郎的意思是,既是大家不擅长种地,那就不要死磕,换个大家擅长的事情。”柱子倒是明白大郎话里的意思,但是也只是明白,并不理解,“可是,各位叔叔哥哥擅长什么?”
“大家能打仗,会养马。”提起这个,沈强压根连犹豫没犹豫,张嘴就来。“可是如今已经不打仗了,这马也不是谁都养的了的!”
“那就读书算数!”大郎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的想法摆了出来,“我们比周围村子有优势的不就是这两样吗?读书我能教,算数枝儿会,若是能考科举,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能写会算,到时候边贸一开,日子也是好过的!”
“啊!”
“这个!”
“这倒是好主意!”
大郎这话一出,沈强、秦胜、柱子有惊着了,半晌之后,几人才陆陆续续回过神来。
“大郎,你难不成想教全村的娃子念书?”
“凡是有心向学的,我概不拒绝!”大郎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等会,大郎,这可不是小事,你让我们琢磨琢磨。”
“若是董五这种呢?也是有心向学,可却也心术不正。”枝儿听几人说了半天,这会儿也是忍不住了,早晨朦胧间浮上心头的种种问题,这会儿趁着大家都在,枝儿都摆了出来,“还有这科举和经商的界限,再有万一有人铁了心要科举,却五年七年的都一事无成呢?”
“心术不正绝对不行!”
“到时候大郎把这科举的道道都说给大伙儿听听,选哪条路,由自家决定,我们概不干涉,可不能到时候反沾一身不是!”
“嗯,学算术的,两年为限,满了两年就出师;考功名的,三年考不出童生,也出师。”
“大哥是秀才,只能教科举这一套,我强于算术,到时候换了男装教算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慢慢拼凑了起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等到吃晌午饭的时候,这事情的大概走向,就已然定的**不离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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