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头大家都担心着天气的时候,那边,千里之外的府城,被爹娘惦记的大郎,正在知府大人府中,与众人一起等着知府大人的到来。
原来,府试早已结束,大郎之所以久未回家,并不是雨天难行,乃是听说家中雨水连天,大郎觉得在这府城更容易得到消息,便留了下来,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等待府试结果。就在前几天,府试终于揭榜,大郎名在榜上,今日随大家一起来拜座师。
一边等着知府大人,大郎不禁想起这几日的事情。
“杜贤弟,难道不担心结果吗?”放榜当天,嘈杂的客栈中,众位参加院试的书生,吵吵嚷嚷的等待着报喜人的到来,而枝儿的大哥,杜家老大杜仲华,正在其中。但是与众人相反的是,他并没有激动的与周围人说什么,而是暗自在为家乡的水情担心,但是这副淡然的样子,更引得有人看不惯,终于有性急的不禁发难了。
“唉,杜贤弟恐怕是知道自己机会渺茫,必不会中,正在暗自忧愁吧?哈哈···”有人发难,就有人接起了话头,这也难怪,谁让这么多的童生中,杜大郎算是年少有为的呢?!对比周围,在二十岁之内考取童生的人,寥寥无几,而这寥寥无几的数个人,从住进这客栈起,便总会被人针对。
“江兄多虑了,在下在家中时其实未想过要来参加院试,奈何父亲觉得小弟可以一试,小弟便来了,其实小弟觉得自己尚有不足,未能中,但是,小弟年龄尚小,还有时间多试几次,不像江兄··”大郎的话虽是笑着说的,但其中的嘲讽,大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事实,虽都为童生,但杜仲华才十五岁,而那位江童生,都已过而立之年了,还在这院试上熬着,有人针对大郎,他也敢接话,在座的免不了有不少人心里他暗骂蠢货,难怪杜仲华敢暗讽他。
“你··你··你欺人太甚!”这位江童生气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报喜的锣声远远的传来。
“来了,来了,也不知道是谁。”一时间大厅像炸了锅似的,大家都激动的很,暗自期待会是自己,但很快的,厅里又安静下来,众位书生面上还是努力端着读书人的样子,装的很淡然。
“院试案首··”报喜人在客栈门外刚喊了头一句,客栈内的空气就突然凝滞了下来,大家都没想到,居然出了个案首。
“涞县赵明山!恭喜秀才老爷!···院试案首,涞县赵明山,恭喜秀才老爷!”报喜的人在客栈外重复着,客栈内,大家都注视着这位新出炉的案首大人,只见这赵案首淡然的整理了一下下摆,缓步踏出门去,一边从报喜人手里接过喜报,一边塞了几锭碎银给报喜人,报喜的更高兴了,好话张嘴就来:“恭喜案首大人,祝您三元及第,金榜题名!”周围也有很多的恭喜声此起彼伏,只见这位赵案首似是极平常的点了点头,道了句:“借你吉言。”便转身往回走。顿时,客栈内外一片赞扬之声,有说赵秀才稳重的,有夸赵案首大气淡然的,当然也免不了有冒酸气,嫌弃人家装相的,可是大郎眼尖的发现,这位新出炉的案首大人,说话时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便知道,这所谓的稳重淡然也都是装的。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陆陆续续几波报喜的光临了这间小客栈,把客栈老板喜的合不拢嘴,这以后说起来可都是招揽人的资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