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嬷嬷的话,魏氏立时就脸色大变,将穆瑛搂在怀中痛哭出来。
那章远,分明是在作践她的瑛儿。
老太太坐在那里,脸色也是变了变,大概也没想到章家二公子竟会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不管怎么说,瑛姐儿可是正妻,当初还是皇后娘娘赐的婚。
老太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下头抱头痛哭的魏氏和大姑娘穆瑛,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对着一旁的双锦吩咐道:“先扶大姑娘去洗把脸,哭顶什么用。”
老太太发话,魏氏这才放开了穆瑛,叫双锦和两个丫鬟亲自伺候着穆瑛去厢房里净了面,而后脸上上了药,这才重新进了屋子。
才几个月的功夫,穆瑛就受了整整一圈,看起来着实可怜得很。
魏氏拿帕子捂着嘴,眼泪簌簌往下掉。
老太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才对着站在那里的穆鸢她们吩咐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各自回去吧。”
穆鸢她们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了出去。
等出了屋子,二姑娘穆怡忍不住感慨道:“这桩婚事本就仓促,成亲的那日我看那章远相貌清俊,一表人才,不像是.....”
穆怡看了穆鸢和穆澜一眼,没将这话说下去,可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旁人都说那章家二公子喜好读书,性子也是个好的,谁曾想,竟会有那龙阳之好。这便罢了,官宦人家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可那章远偏偏做出那种事情来,存心羞辱大姐姐。
穆鸢听了,心中也是感慨:“怪不得大姐姐铁了心思要和离。”
听着穆鸢的话,穆澜却是摇了摇头:“这事情怕是有的闹,毕竟是皇后娘娘赐婚,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和离的。那章远再不对,世人的嘴也不会向着大姐姐。”
穆澜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穆鸢道:“外头天热,别在这儿站着了,快些回去吧。”
于是乎,几个人就一路出了慈晖堂,在岔路口和穆怡分开后,穆鸢和穆澜才一块儿回了景宜院。
她们进去的时候,谢氏正拿着一本账册看着,听到脚步声见着二人进来,才抬起头来。
“不是说大姑娘回来了,怎么没陪着多说会儿话?”谢氏只听说大姑娘一早就回了府里,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穆鸢和穆澜听着,面色微微变了变,还是穆鸢开口道:“大姐姐闹着要和章家二公子和离,大伯母这会儿也过去了,祖母才叫我们回来。”
谢氏听了这话,脸上不自觉露出了诧异来。
穆鸢才又将方才的事情说给了自家娘亲,谢氏听了,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开口道:“那章家二公子竟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
张嬷嬷端了茶过来,听着谢氏的话,只开口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永安伯当年不就是时常往那勾栏瓦肆里去,当年还在府里养了两个小倌儿,不过那庄氏向来厉害,没几个月就将人收拾了。这事情,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只后来不知庄氏使了什么手段,那永安伯也知道要着家了,外头还有人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庄氏终究是熬出了头,还羡慕庄氏来着。”
听着张嬷嬷的话,穆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世人总是更向着男子的。
倘若女子做出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来,怕是只叫嚷着将人沉塘了。
当年的事情谢氏并不知道,如今听了张嬷嬷的话,只问道:“那怎么瑛姐儿出嫁的时候,外头也没人议论?只说那章家二公子喜好读书,是个好的。”
张嬷嬷也轻轻叹了口气:“事情过了这么些年,那永安伯最后也改好了,便是提起来,也只说是庄氏手段厉害,叫自个儿的夫君收了心。再者那永安伯坠马身亡,向来死者为大,小辈儿们怎么样,如何还能牵扯到已故的人身上。”
这便是为何,那章远的名声不错,旁人提起只说喜好读书,品性端正的缘故了,各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婚事是皇后娘娘赐下的,怕是不容易和离。”
“老太太怎么说?”谢氏说完,就问起穆鸢和穆澜老太太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