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嬷嬷的话,谢氏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去打听打听,看看老太太这几日可是见了什么人,还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嫁进穆家这些年,谢氏深知老太太的性子,老太太这样做,绝对不会是突然兴起,多半是出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许嬷嬷听了,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好一会儿功夫,才从外头进来,对着谢氏道:“老奴派人打听过了,老太太房里的几个丫鬟,嘴巴严实的很,外头的人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许嬷嬷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只前些日子,二老爷好像派人送了信回来,老奴琢磨着,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穆鸢坐在软榻上,听着许嬷嬷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来。
老太太向来是最看重二伯的,府里人人都知道,老太太最疼这个二儿子,当年若不是祖父临终前留了遗言,这爵位不定就落到二伯的头上了。
许嬷嬷的话音刚落,谢氏的脸色就变了变:“这些年,二老爷在任上,老太太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
谢氏说完这话,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许嬷嬷,吩咐道:“这几日你多留意着慈晖堂,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风声。”
谢氏说完,想着方才在慈晖堂的事情,一时又有些头痛起来,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娘若是累了,就躺下来歇上一会儿。”穆鸢见着自家娘亲这样,脸上露出几分担心来,不由得开口道。
今个儿老太太非要将管家的权力交给她们三房,可想而知大伯母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想着老太太平日里对她们的态度,这事情不外乎就是拿了管家的权力,却是里外都讨不着好。
听自家闺女这么一说,谢氏微微笑了笑,对着她道:“无妨,等你父亲回来,再一块儿商量吧。”
穆鸢听了,点了点头,又陪着谢氏说了几句话,见着自家娘亲脸上有些疲惫,就扶着她进了内室躺下来。
“不用你陪在这里,你去准备慧昭大长公主的贺礼吧。”谢氏摆了摆手,温声道。
“姑娘回房去吧,老奴在这里陪着太太。”许嬷嬷听着谢氏的话,也连忙说道。
“嗯,那娘亲歇着,女儿告退。”穆鸢说着,福了福身子,才从屋里退了出来。
才回了藕香院,宝雀就忙不迭上前,嘴里只说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听说,老太太将管家的权力交给太太了。”
宝雀说着,言语间带着几分诧异,这些年老太太对三房怎么样府里人人都是看在眼中的,这冷不丁就将管家的权力交给自家太太,由不得叫人不敢置信。
穆鸢看了宝雀一眼,走到软榻前坐了下来,才说道:“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往后母亲怕是要受累些了。”
宝珍端了茶盏过来,递到自家姑娘手中。
方才的话她也听在耳中了,此时听了穆鸢的话,只说道:“姑娘也别太担心,老太太既然将管家的权力交给了太太,就不会为难太太的。毕竟,如今府里可只有大太太和太太两个。总不能越过大太太和太太,将这管家的权力交到大奶奶手上。”
穆鸢听着,点了点头。宝珍的话在理,老太太既然夺了大伯母管家的权力,就只能交给自家娘亲。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在这事儿上为难自家娘亲的。
穆鸢喝了几口茶,就叫人拿了针线过来,继续做起绣活来。
宝珍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四少爷的字写的可真好,姑娘按着这绣出来,定能讨了慧昭大长公主的喜欢。”
听着宝珍的话,穆鸢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道:“你这话,是嫌你家姑娘的字写的不好了?”
穆鸢本是打趣,宝珍跟了她多年,自然是听了出来。听着这话,只笑道:“姑娘这么问,奴婢也不怕姑娘怪罪了,姑娘的字再好,也是女儿家写出来的,难免缺乏力度。”
“再说,姑娘您忘了,这些年您的字不说是四少爷手把手教的,也有一多半是四少爷指点的,这徒弟哪有比过师傅的。”
穆鸢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你这丫头觉着四哥哥哪里都好,找不出一点儿不好来。”
听着自家姑娘的话,宝珍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姑娘这话就是不给奴婢活路了,奴婢只是个伺候人的,少爷们好不好可不是奴婢能议论的。”
宝雀在一旁看着,听着宝珍这话,眼底微微闪过一抹异样来,却是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到中午的时候,穆鸢去了景宜院,陪着自家娘亲用过午膳。
才刚叫丫鬟伺候着净手漱口,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安姨娘和四姐姐穆琦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