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二郎出门后,秦暖带着茉莉儿来到了秦氏的房间。
栀娘立刻心领神会地去门口坐着打络子,防着钱杏儿悄悄来偷听。
秦氏有些担心地问道:“阿暖,你在乡下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秦暖摇摇头,“我什么事情都没遇到!倒是发现了一些事情。阿娘你只收那些佃户四成租子。可是这三年来,钱氏一家都是收的五成租子,还说是主家涨了租子,有些上等田地,他还收五成五!”
秦氏震惊道:“他居然敢这样!难道就不怕我知道么!”
秦暖道:“这三年都是阿叔去乡下管这些事儿吧?”
秦氏顿时面色惨白,钱氏一家就是从石二郎开始接手管庄子上的事的时候开始多收租子的,这说明什么?
秦暖向茉莉儿微微一扬下巴:“还有些事儿,茉莉儿你来说给阿娘听!”
茉莉儿立刻开始向秦氏讲述钱氏一家在乡下的所作所为:“钱婆子一家虽然是奴仆贱户,可是在乡下却还作威作福的,他家儿子钱成游手好闲不做正事不说,他看中了村子里的一个漂亮能干的姑娘,但是那家是好好的农户,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奴生子,钱成便去打那家的男人,还唆使一帮小子天天去欺负人家家里的小儿子,还要把租给人家种的地收回,看到人家姑娘出门洗衣裳啥的,就跟上去纠缠,娘子说这是人做的事儿么?钱成在庄子上简直就是一大害,村子里的姑娘小媳妇远远看到他,都绕道走!”
“还有,大娘去的第一天,钱婆子就直剌剌地把钱成带到后院,那钱成就直勾勾盯着娘子看,阿成大哥去把那小子赶出去,钱婆子还要替他儿子说话,也不向娘子赔罪,似乎理所当然似得!
秦氏顿时脸都气白了,她正要说话,茉莉儿继续道:“这几天,那钱婆子对大娘说话,大喇喇的简直就像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气,大娘点她两句,她还要甩脸子!”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秦氏恨得牙根痒痒,气得坐不住,站起来垂着桌子面儿,“我立刻让栀娘和阿成去庄子上,把他们一家都赶走!”
“他们一家人恐怕这几年存了不少银子,把他们赶走,恐怕正如了意!”秦暖凉凉道。
秦氏恨恨地道:“那就打一顿板子,再赶出去!”
秦暖无语,“阿娘,他们一家四口,老的还壮实,少的正年轻力壮,你让谁去打他们板子?他们会服帖地让你派人去打他板子么?别忘了,阿叔怕是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全都是壮丁,你赶得出去么?”
秦氏真没意识到这点,钱氏一家和石二郎勾结起来完全是可以欺主的!
秦暖叹了口气:“把他们一家四口都卖了!跟人牙子说一声,卖远些!阿娘你不要露出口风,明天让阿成去人市上,找一家厉害些的牙子,把钱氏一家的身契给他们,让阿成带他们去乡下去捉人,少要些钱,哪怕白送都行!”
做这人牙子一行的,都是有些背景的,手底下也有人,捉几个恶奴很轻松,也不怕他们逃,逃奴只要报了官府,走到哪里都是被捉的命。
“至于这边的杏儿,栀娘找个借口,直接把她带到牙行去,拿着身契交人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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