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讲究!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脸呢……”
“……焉知小郎的病不是你这婆娘一身的晦气给带来的……”
秦氏又被气得只哆嗦,床上的秦康也被这能穿透一条街的嗓门给炸得从噩梦中骤然惊醒,嘤嘤地哭了起来。
秦氏无暇顾及门外的泼妇骂街,一面吧嗒吧嗒掉着眼泪,一面端了熬得烂烂的稀粥,喂给他喝。
刘氏的怒骂声在石二郎被吵醒后戛然而止:石二郎昨晚快二更天才醉醺醺地回家来,回家倒在床上便睡得像猪一样,夜里秦康病重,秦氏带着儿子去求医都一概不知,此时石二郎宿醉未醒,还正睡得香呢,却被刘氏的叫骂给吵醒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衣服也不穿,贴身小褂挂在肩膀上,敞着胸口就冲到后院,脱下脚上趿着的鞋,劈面就向刘氏扔了过去……
噗——那颇有味道的鞋子正好盖在了刘氏的面门上……
刘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儿子红红的眼珠子,似乎昨夜醉酒还没醒样子,那副样子似乎要扑上来吃人!
刘氏老实了,朝东厢房吐了一口浓痰,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石二郎看到刘氏收声了,才又趿着鞋回去继续睡觉。
秦暖站在房门内冷冷地看着院子中的闹剧,看着石二郎的样子,便知道他昨天送那老道出门后,肯定心中为自己的杰作得意,况且罩在头上的那座大山静悯仙姑又消失了,便迫不及待地去寻他的狐朋狗友喝酒作乐。
还说什么守孝!
算上今天,静悯仙姑才去世十天呢,就喝酒作乐!
秦氏一夜都守在秦康的房中,虽然知道石二郎昨晚喝酒了,却没看到他的醉态,不知道她若是看到了石二郎的这副轻狂样,是否还会坚持相信他没有贰心!
秦氏和平嬷在东厢房照顾秦康,秦暖将栀娘叫到了她的西厢,问起她询问阿成的结果。
昨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石二郎就把阿成叫起来套车,然后去了城内东南边的一个名叫清虚观的小道观,然后进去请了这个老道出来。
只是阿成并没有进去,石二郎让他守着牛车,在道观门外等。
秦暖心中有了打算,寻个机会让茉莉儿去找熊大郎打听一下这个清虚观和凌霄子老道,这两人十之八九是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