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再情报工作上的细节处理很到位,甚至可以说很优秀。但是内心过于阴暗,提出的计谋也失之于阴毒,没能顾全到大局。
扶植李宗仁莫荣新,还能说是支持地方建设,但直接贿赂孙逸仙的下属造反,那可就是授人以柄了。成败姑且不论,以后的舆论影响总还是不好的。
不能堂堂正正的取胜,就难以让人心服,甚至是口服也未必有。政治或许很复杂,但是割据地方和展现实力却是很简单的,政治意味着妥协,唯有军事力量的雄厚,才是正理。
上兵伐谋是没错,但目前的天宇集团新立,所急需的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实力。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击溃对方的自信心,让他们明白彼此的差距,从而安安分分的接受自己的安排。以当前的名望和实力,还轮不到用谋略来取胜的地步。
其实现在,钟泱除了在大的方向上拿一些主意之外,他的影响早就开始渐渐的淡出了jūn_duì。对于其他的领导者而言,这或许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但对于钟泱,却只是可有可无的世俗权势罢了。
拥有着智能工厂,拥有着超越普通人寿命的时间,他自然对这种短暂的权势和财富毫不在意。反而是任由这些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慢慢**出去,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中。
钟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为了事业而奔波劳碌,为了生存而艰苦挣扎的下位者了,甚至连上位者也不是。现在的他,仿佛一个黑夜中的君王,悠闲地挪动着罗盘上的棋子,好整以暇地挑动着天下的局势。
不谋人,不谋局,甚至不谋天下,众生皆是他手中的棋子,一切都仅仅是一个古老文明的革新实验。
黎民困苦,生灵涂炭,他都丝毫不去理会。一心一意,就在南方营造着一个全新的格局。天下苍生,总有闲人去救,钟泱穿越来此,却不是为了做这个英雄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人民总不会死光,但文明却很容易消亡。以发展的基数而言,这在当前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单是两广就已经足够。再多的话,就是累赘了。
与此同时,大元帅府也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战报。不过孙逸仙可就没有钟泱的养气功夫了,怒火攻心,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气血上涌,面目通红。
汪兆铭、胡汉民、廖仲恺、姜瑞元等一众亲信战战兢兢地候立在一旁,大气亦不敢呼一口。孙逸仙此时的状态,谁敢去招惹啊。
本来就有着肝病,如今更是被这么一刺激,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只见他神色一动,显然是有些站立不稳了。
面对着突然瘫坐在沙发上的魁首,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慌了心神,当即急呼宋庆龄和孙的私人医生。年近六十岁的身体,平时私生活又没太注意,如今这种局面,让其余人不知所措。
不过这仗是没法打下去了,连一向目中无人的黄大伟都饮恨而归,其余的军官更是不想去趟这趟浑水了。必经双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原本甚至要送上礼物,只为划地而治。除了**党内的死忠分子,在场的军阀头目哪个不是心理面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反正都是割据广州,谁愿意去和天宇集团这样的硬茬死磕呢?这是大元帅该头疼的话题,却不是他们能管的了,甚至连许崇智,也都打起了退堂鼓。
医生诊断完了之后,宋庆龄才关切的握着丈夫的手,细心地照料着。但孙逸仙却挣扎着坐起身来,不过夫人的劝止,把姜瑞元唤了进来。
“魁首,学生在此。”
姜瑞元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倒也不全是假装。毕竟此时位卑职低,也就只有孙逸仙才能支持他上位了。要是此人已死,他在**党的地位可就危险了,至少绝对难以和汪兆铭、胡汉民这两人比较。
“瑞元,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党的伟业,始终要交到你的手上,至少军校成立之前,我不能死。”
腐朽的气息已经开始蔓延着这个老人的全身,干枯的双手,灰白色的须发,除了一双已经跳动着野火的双眸依旧清亮之外,孙逸仙已经尽显老态。
望着姜瑞元焦虑的神色,孙逸仙此时倒是心情平复了下来,病情方面暂时控制住了,但医生也劝说着,不要让其在这么情绪不稳,否则将危及生命。
“魁首千秋鼎盛,又岂会有此不测?天可见怜,必不使先生空余长恨。一时之胜败,并不动摇我党之根本,魁首当以身体为重,你的安危才是我党的基石。”
此话句句肺腑,顿时让孙逸仙的心情欢畅了许多。对于姜瑞元这个人,也是愈来愈满意了。正巧汪兆铭和胡汉民都还在公署处理政府,想来接到了孙逸仙病发的消息,此时定还在赶来的路上。
但这一来会,可就耽搁了不少时间,让姜瑞元获得了亲近孙逸仙的机会。
而大元帅府和天宇集团之间的冲突,也因为这个突发状况嘎然而止,广州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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