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尾营是不发赏银的。”
“什么?不发赏银还打什么仗!你们的上峰也太不晓事了,哪有这样做人的。要真是这样,干脆你该投我们总司令得了。”听到了王立文的回答,于苟宽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试探着,还眯着眼睛投投观察着王立文的神色。
几日来的并肩作战,于苟宽深知塘尾营的实力,武器装备先进是一回事,那种普通士兵所展露出来的军事素质、个人体魄以及精神状态,都是于苟宽之前从未见过的。即使是他的顶头上司总司令陈炯明的护卫队,也没有这种气质!
对于于苟宽言语之中隐隐透露出的拉拢之意,本就是聪明人的王立文又岂会不知:“哈哈,你也不用来试探我,我当日离开了军政府,就没想过要回去。而且,就算你能拉拢我,底下的士兵你一个也拉不走!”
“为什么?一个连赏银都舍不得发的上峰,还有什么值得追随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大头,分分和和的苟且之事于苟宽早就见得多了。在足够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他之所以一直追随着魏邦平南征北战不离不弃,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对他全家有活命之恩。
“你知道我们这一个士兵的月饷是多少吗?20个银元!而且钱都是当月结算,直接往你家里发!”伸出了两个指头,王立文笑着对于苟宽比划了一下右手:“就拿这段时间阵亡的那十五个士兵来说吧,每人家里都是军烈属待遇,其他的琐碎事情我不说,光抚恤就是800银元,家人的生计全部由公司负责。伤残的待遇也差不多,就这态度,谁来了也挖不走,你啊就别费心思了。”
“这不会是蒙人的吧?天兴集团真的那么有钱!”得知塘尾营的一个小兵工资待遇都比自己高,于苟宽先是惊讶,接着便是感到了怀疑。
“我的月薪是50银元,骗你做什么?不过你别看我们工资高,要求也多,训练更是苦不堪言。”
“20银元一个月,累死也干了!”用力的拍了拍面前的行军桌,于苟宽神情有些激动。毕竟在这个时代,普通士兵的月俸最多也就四五个大洋,并且还多有拖欠,和塘尾营的待遇差得太远了。
“每个士兵每天晚上都要进行文化培训,三个月内认字成绩不达标满5次的立即淘汰。训练也很苦,每日都要出操,一个月只能回家2日,平时不得私自外出,必须随时留在兵营里。”不单如此,王立文还把每天的高强度体能训练的具体要求和于苟宽一一叙述开来。
“这么练你们还不尿血!哪能这么乱来!难道你们就不反!”于苟宽也是从军多年的老一辈了,操练士兵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其实不单只是他,很多的军官在这方面都有着很深的认识。经常操练可以有效地增长士兵的体能,这一点大多数军官都了解,但了解归了解,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了。没有充足的食物供应,特别是肉类以及蛋白质的补充,高强度训练超过一周就会出现尿血等状况。如果是这样乱来一个月,也不用敌人来打了,给自己收尸就好了。
“我们每天的伙食都是有标准的,每餐米饭管饱,蔬菜和肉类一样不缺,每个星期还有水果发。营养只要跟得上去,就不怕高强度训练,而且训练虽然艰苦,但也并没有超过人体的极限,在这方面我们的公司还是很有研究的。”于苟宽所说的是他多年来的经验,王立文倒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把这其中的道理告诉了对方。
“唉,我可算是知道你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就这待遇,换作我也是不肯走的。每月20个饷银,天天大鱼大肉管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如果不是魏司令对我有恩,我都想该投你的麾下了。”在军中混迹了这么些年,于苟宽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颓丧,不只是在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还是在羡慕着王立文的生活。
“你不能来,却可以让孩子来嘛。天兴集团旗下有许多学校,还有一个安保培训中心,你如果想介绍可靠的人过来,我可以帮你介绍。但事先说好啊,有陋习的就别往我这里推了,到时候被刷出来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王立文这么做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和于苟宽之间的私谊,也包括了想要在广州城内为玄铁保安公司扩大他们的影响力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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