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安静地连风声都没有。
糖糖甚至都听到了‘砰砰砰’地心跳声,只是不知道是来自她的,还是易大师的。
父母过世以后,这是第一次有人亲她…
他的嘴唇,吻过她的眼睛。
仿佛带着一股暖流,浸润她干涸的心防。
半响,糖糖才嗫嗫地开口,“易…易大师,你,怎么?”
易岸耳根子也有些微微发红,却明显比糖糖镇定得多,“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糖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我这个样子回去,老佛爷还不知道得多担心…”
最终,易岸带糖糖去了公寓。
糖糖借了易大师的浴室洗澡。
糖糖也知道一个女人去一个男人家里洗澡是多么令人遐想又暧昧的一件事儿,在老佛爷的词典里,一个淑女大概永远也不会这么出格。可糖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着跟他走,想待在他身边。
他把宫佑宁放倒,他将把自己抱出那房间,从他亲了她的眼睛…
看着他当时愤怒又心疼的样子,糖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他。
那个吻一定被易大师种下了蛊。
易大师的浴室里什么都有,只可惜少了一个可以泡牛奶浴的豪华浴缸。没有女主人的男士公寓就是这么随便…
站着洗澡,糖糖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嗯,以后得说服易大师买一个浴缸…
唔,置物架也不够宽敞,她洗澡用的精油啊,香薰啊,还有…
等等,艾心棠,你想哪儿去了?
糖糖敲了敲脑袋,随手揭开洗发水的盖子闻了闻,味道淡淡的,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反正糖糖已经爱上了这味道。
易大师的拖鞋穿在糖糖脚上有些大,她走路时,‘哒哒哒’地,总能带出一串水珠。糖糖玩了几分钟,乐此不疲。
他的脚竟然有这么大?
不信。
玻璃隔断外,外传来敲门声。
糖糖关了花洒,听到易大师的沉闷地声音,“衣服。”
隔断里还有一层黑色防水帘,糖糖想了想,应了一句,“你能不能进来把衣服放在洗手台上?”
沉寂了五秒,糖糖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有点坏坏地想看看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的易大师一脸窘迫的样子。
糖糖将帘子微微扯开一条缝,透过缝隙,她看到易大师紧闭着双眼,摸到了洗手台,旋即飞快地转了个身,只恨不得百米加速冲出浴室。
她有那么可怕么?
糖糖突然有些不自信了,正要去镜子前求证一番,却没曾想被那双大而笨重的拖鞋拌住了脚,三步两步,摔倒了浴室湿滑的地方上…很不意外的,听到尖叫的易岸立马冲到了隔断外。
糖糖觉得隔断的门被推开了一些,可随即,又合上了。
“怎么了?”易岸声音有些急促。
这会儿,糖糖脸都要红透了。
半响了,才支支吾吾了一句,“摔,摔了一跤。”
“流血了吗?摔到了哪里?”
“没,没流血,就是脚有些疼。”
易岸这才松了口气,“你稍微动一下,看看哪里痛?”
糖糖乖乖地扭了扭脚脖子,疼得哇哇叫。
老实说,其实也没那么疼…
只是想到易大师就在身边,糖糖就不知不觉地…就叫出了口。要换做chris,她估计自己这会儿都能跳起来嘲笑他一惊一乍了。
“墙上有浴巾,够得到吗?”易岸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糖糖愣了半天才明白易岸的意思…
她弄了半天,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自己,这才细细地说了一声,“好了。”
易岸小心翼翼地推开玻璃门,糖糖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地上,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她头上还残留着白色的泡沫,而他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
真是个小麻烦精。
易岸蹲下身,皱起了眉,“哪只?”
糖糖赶紧伸出了脚,可又觉得自己可不能太过主动,正想收回呢,被易大师一把握在了手里,轻轻地揉着。
他掌心暖暖地。
糖糖觉得值了!
“应该没有大问题,呆会去外面擦点药油。”易大师说。
糖糖乖巧地嗯了一声,一双眸子湿漉漉的,从上而下,她的肌肤粉嫩得透出一片柔光。
易岸不自觉地将眼神移向了别处,“头发,自己能洗完吗?”
当然没问题,她是扭了脚,又不是摔了手。
可转眼,糖糖心底小恶魔又开始在骚动,在叫嚣…
它说,“别让他走,别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