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糖糖准备走到阳台透透气,顺便给小鱼儿换水的时候,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雪人。
那雪人跟她记忆中的竟然那么相似…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它胡箩卜鼻子下,用黑色小石子拼凑而成的,那弯弯的嘴角。
嗯,这个雪人正对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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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岸下了班,回公寓里做好饭,再到疗养院时,已是傍晚。
他敲了门,等了一会儿,无人响应。门虚掩着,易岸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跟护士说的一样,她在房间里。
此时的糖糖正靠在床头沉沉地睡着,手边散了一堆文件,大约是家里给她送过来的功课。
可真是个不用功的学生,姿势这样差,也能睡得这么香…
阳台窗子没关严实,吹得窗帘肆意飘动,文件沙沙作响,糖糖柔顺地长发轻轻地飘动着…
易岸走到她跟前,微微弯下腰,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20公分。他可以轻易地数出糖糖长长睫毛的根数,可以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
他替她整理好微乱的头发,看着她浅浅一笑。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站在门外的chris看不下去了,摇着头,扁着嘴,一脸恨铁不成钢。
易岸放下餐盒,关了窗子后又替她收好文件,整整齐齐地摆放到一边。
糖糖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梦,‘哼哼’了一声之后,小嘴还吧嗒了两下,像极了一只馋嘴的猫咪。
糖糖醒来的时候,易大师正站在阳台上,微笑地看着她的小鱼儿撒欢。
他的侧脸线条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尤其是嘴角那一抹暖色…让人看着心里莫名其妙地欢喜。而此刻,窗外柔和地日光照在他身上,又让他看上去神圣得有些不真实…
果然,大师果然是自带仙气儿啊…
糖糖小声地咳嗽了一声,易岸扭过头,仍是一脸温暖。
“醒了?”
“咦,易大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糖糖装作惊讶,眼睛却不断瞟向茶几上的精致食盒。
“刚到一会儿,看你睡着了就没有吵醒你。”易岸走回房间,却似乎并没有去取食盒的意思。
糖糖着急啊…
要知道,肉丸冷了就不好吃了啊!
还是说,那食盒根本就不是给她准备的?
不会吧…
来看病人带个空盒子,也太不像话了…
“大师,其实我病已经好多了,你不用…”
“今天家政嫂炖了一只鸡,你要不要尝一尝?”易岸笑着问。
“昂。”糖糖答得不假思索。
当看到易大师从餐盒里乘出一碗黄灿灿香喷喷的鸡汤,鸡汤里还安然躺着一直硕大肥美的大鸡腿时,糖糖的眼睛是直的…
艾家吃饭,糖糖能吃到的鸡腿,必定是剔好骨,切成小块小块的,分量少,吃得也不尽兴。
所谓吃肉,如果不能连皮带骨一起啃,怎么香的起来?
糖糖咬着汤匙,看了大鸡腿好久好久。
易岸起初没领悟到精髓,不经意地看到她咽了口口水,这才了然…天知道易岸是费了多大劲儿,才忍着没笑出来。
“你吃吧,我在家已经吃过了。”
话音还未落,糖糖一双大眼立马笑成月牙儿,“那我就不客气啦!”
“你慢点吃吧。”又没人跟你抢…
看到大师嘴角隐忍的笑意,糖糖放下鸡腿解释,“我奶奶嫌我吃相不淑女,从不让我吃这个…”而直觉告诉糖糖,易大师并不像是一个会嫌弃她吃相的人…
真要嫌弃也没什么用,反正他都看了那么多回了,不喜欢也该习惯了。
这就属于破罐子破摔的小流氓心态了…
易岸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随手拿起了她的病历。
“大师,你看我这病还有得救吗?”糖糖无厘头地问。
“你如果肯听医生的话,天冷的时候注意保暖,饮食上保持清淡,平时多运动增强抵抗力,身体会慢慢变好的。”易岸平静地看着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糖糖总觉得易大师这个眼神…有些诡秘…
还有他说话的语气,压根就不像是医嘱…反而,像是再跟她宣告某种必须实施,不能拒绝的计划。
那模样,那神态,简直跟老佛爷一样一样的!
可怕可怕…
赶紧喝口鸡汤压压惊。
“对了,大师,我明天就要出院了。”糖糖赶紧转移了话题。
易岸楞了一下,“不是要住半个月吗?”
原本是这么计划的没错…可是…
嗯…
等等,易大师怎么知道的?
糖糖狐疑地盯着大师看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没敢怀疑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