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岸一问话,糖糖立马跟小学生听课一般,正儿八经的坐直了身子。
“不是,我打给我助手。”随后,她头疼地看着密密麻麻的按键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记得他的电话号码。”
不记得祖母的,但是记得助手的?
易岸回忆了一下那个总是穿着西装,名叫chris的男子,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噢,这样。”
快到家门的时候,糖糖在昏暗的暮色中,看到慕廉的车等在了艾家大门门口。
“易先生,多谢您送我回来,本应该请您回家坐坐的,只是…今天我可能有些私事要先处理,所以今天就不能招待了,很抱歉。”糖糖解了安全带,脸上的不快未加掩饰…
易岸停好车,看清了对面车上的人…是今天上午那个。
“没关系,下次吧。”易岸温和地朝糖糖笑了笑。
不过,糖糖有点焦躁,他说话时,她连头没抬,只是重复了一句抱歉,伸手推开了车门。
隔着车窗,易岸看到她长吁了一口气,尔后仰着头,收起脸上所有表情,冷淡地,径直朝大门走去…
不意外的,对面那个男人下车,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易岸握住方向盘手的紧了紧,就在他准备下车的时候,却忽地听到糖糖吼了一句…
“是,我就是喜欢你又怎么样?”
易岸放在车门上的手收回,再看了三秒之后,低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而后,发车,离开。
轰隆隆的马达声消失后,糖糖也冷静了下来,她看着慕廉,粲然一笑,“就因为我曾经那么愚蠢的喜欢过你,你就以为你有了管我的权利?慕廉,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慕廉看着她的脸,握着拳头的关节泛白…
他放开了手,面无表情,“艾心棠,你自己说过的话难道忘了吗?”
怎么可能会忘呢?
她那时跟他告白,说她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十年。
她还说,以后的每个十年,她都会一直那么那么喜欢他…
“年少无知时说的话,慕先生,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么?”糖糖笑得愈发灿烂,眼泪却忽地滚了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帘…
这眼泪不为慕廉而流。
为的是那些回不去的,满是傻气,却无悔无怨的青春。
“慕廉,你不过是我的一段回忆,而已…”
慕廉伸过去为她拭泪的手指,顿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