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谦和宫萍说要订婚的语气就像是说“今天咱俩去逛个街,去买件衣服”一样随便,所以宫萍听到他这样说,就有一种“不就是订个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便订,想订多少订多少,订订更健康”的抽风感觉。
不过宫萍是个理智的人,至少她自己这样认为。因为她用理智将自己从抽风边缘拉了回来,顺便理智的问了一句,“李斯谦,订婚用领结婚证吗?”
听听,多理智。
宫萍是这样想的,当今社会,凡事持证上岗,当会计得要会计上岗证,干保险,得有保险资格证,做理财,还得考个理财规划师资格证,开个车,你也必须有驾驶证,正所谓有证走遍天下,无证寸步难行。
当然,这个证件在某些范围内也代表了一定的权利和义务。
就拿订婚来说,一般是不需要扯证的,就是走走形式,向大家宣告我们是双方的准新郎、新娘,那些心有期待的、心怀不轨的,都赶紧洗洗睡吧,争取第二天早点起床,精力旺盛、精神抖擞的奔向下一个目标。
可是如果领了证,那么领证双方就得相应的尽到作为婚姻缔结方的义务,比如洗衣做饭带孩子,赚钱养家疼老婆。
宫萍问完之后,李斯谦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言简意赅的答道:“不用。”
“哦。”宫萍又问,“有工资拿么?”
李斯谦:“……”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宫萍笑了开来,随即又道,“我知道你和我订婚一定是假的,不作数的。这样安排应该是为了帝豪的名声问题,公司里做了安排吧。”
李斯谦听到宫萍这样说,心里突然说不出的烦躁,明明宫萍说的都对,可是她问都不问订婚原因,就这样笃定的说两个人订婚是假的,他就是不开心,可表现在脸上也只是稍稍的皱了皱眉。
“李斯谦。”宫萍突然这样叫他的名字,语调透着一种认真与落寞。她坐在实木质地的餐桌旁,身体前倾,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无比坚定的看向他:“我会帮你的,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难题,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我都会帮你。”
这样的话和记忆中重合,李斯谦记得多琳大闹发布会的那天他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听到宫萍这样和玛丽说。
听到宫萍如此想法,李斯谦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轻轻的触动般,霎时那股温柔溢满了整个心脏。
本以为听过一次的话语再听一次不会再有太多触动,可是此时的李斯谦却觉得这样柔软的话语、这样坚定的人让自己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心里不由自主的溢满柔情,好似在她的面前所有的伪装都维持不住,差点丢盔弃甲,那种百炼钢成绕指柔的俗语在他这里有了深切的感受。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孩,想用她那瘦弱的肩膀为他遮风挡雨,虽然看似不自量力,但是就是因为她的这份不自量力才是最为珍贵的。因为那些有能力帮住你的人虽然可贵,但是那些不具备能力的人豁上一切的为你付出更是代表了她的勇气和对你的情意。
而宫萍说出这番话也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勇气,这样的话太不合适,不应该出现在两个人之间,可宫萍怕自己这次不说,以后就再没有勇气说了。
今天也许是因为知道俩个人要订婚,所以宫萍认为自己的情绪是被这件事给闹的不稳定了,不过她不后悔这样说。
从玛丽那得知李斯谦的往事后,宫萍觉得自己对李斯谦除了理解外,还有淡淡的心疼。要多大的磨难才能将一个青春年少的阳光大男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冰冷尖锐,冷静睿智,手段凌厉,杀伐决断,可这些都不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有的特点,他是大多数人中的例外,也是宫萍心目中无人可以替代的那份感情。
一阵敲门声想起,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宫萍起身开门的同时李斯谦也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冰冷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哈喽!”玛丽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后,左手拿着自己的黑色手提包和一个精致的袋子,举着右手和宫萍打了个招呼。
“哈喽,早上好。”宫萍笑了笑,闪开身将玛丽让进屋里。
玛丽进屋先到李斯谦那打个招呼,随后将手里精致的袋子递给宫萍,声音里透着激动,“这是李总特意为你准备的婚纱,去试试看。”
宫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婚纱打算上楼换上,谁知玛丽在后面跟了上来,“我帮你。”她冲回过头的宫萍笑笑。
“好。”宫萍点点头,她便上前挽过宫萍的胳膊,两人一起朝楼上走去。
李斯谦则坐在楼下,等待她们的同时向公司去了个电话。
没多久,公平换好了婚纱,玛丽站在宫萍的面前,忍不住赞叹,“啧啧,这件婚纱你穿上真是太美了,李总的眼光就是好,每次都能选出最适合你的款式和尺码。”
说着还围着宫萍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