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下午你就可以去监狱见他。”那碎玉的声音出现在宫萍的耳边,她只觉得没太听懂,或许听懂了但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她有些激动的走到李斯谦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淡漠的脸颊,有些虚弱的喘息。
李斯谦微微有些不耐烦,深深的叹了口气,深潭般的眼眸正视着宫萍的双眼正色说:“你父亲宫振华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不会再加刑,不会被告。你下午就可以去监狱看他,不要再让我重复。”
尽管李斯谦的声音和脸颊都是冰冷的,宫萍却觉得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随后有种温暖的感觉从心弦处缓缓的散开,她眼睛里有了泪光,深吸口气向着李斯谦道:“谢谢你,李斯谦,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一定。”
宫萍不知道自己能说些甚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激,这一刻除了谢谢,好似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斯谦的脸上虽然还如冰雕一般,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站起身来睥着宫萍淡淡的说:“今天不用去上班,你好好休息,下午收拾一下去见你爸爸。”语毕,转身离开了宫萍的房间。
久久的望着他离去的房门,宫萍的心中又染起一丝疑惑,李斯谦是如何知道父亲出事呢?但是喜悦马上压下所有的疑惑,管他呢,只要爸爸没事,就什么都好。
没有到中午,宫萍就已经穿戴完整准备去监狱见父亲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父亲是平安无事的,要不然总觉得心里还是不安。
来到李斯谦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根本就没有锁。静静的走进他的房间,却看见他正躺在床上呼呼的睡着觉。屋里的光线都被窗帘遮挡住了,他冰凉的脸颊此刻看起来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他闭目睡觉的时候像个孩子般纯真,甚至让人不忍心吵到他。
宫萍在失神之后,又回到现实,父亲的事情让她没有时间再去耽搁多一秒钟,她清了清嗓子,发出了阵阵响声。
李斯谦睁开惺忪的睡眼,望了望宫萍,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下午再去。”他的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变得有些沙哑,英俊的面容也略显憔悴。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没有办法等到下午,现在我能不能就去监狱。”宫萍抱歉的望着李斯谦,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倔强,多了几许柔和。
李斯谦挑了挑山峰似的眉毛,坐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发出了骨头摩擦的清脆响声:“好吧,我开车送你去。”他利落的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宫萍意想不到的望着李斯谦的身影,眼中升腾出一丝感激之情。
房间里的浴室哗哗的水声停止,李斯谦围着浴巾走了出来,看着宫萍失神的样子,边用白色的毛巾擦拭着银灰色短发上的水渍边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你父亲,现在下楼等我,我换完衣服马上送你去监狱。”
坐在别墅一楼的大厅,宫萍内心依旧有些忐忑,虽然李斯谦已经再三叫她不要担心,但是在没有见到父亲之前,她还是坐立不安。再加上原本冰冷的李斯谦忽然温柔起来,也让她摸不到头脑,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快的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窗外的天空大好,一朵朵洁白的云彩漂浮,如若轻纱。湛蓝如洗的天空中闪着耀眼的金光,很是晃眼。宫萍站起身来,望着晴天万里,望着院落里的花草树木被阳光哺育的十分安详,昨夜大雨的水珠已经慢慢被晒干,只有水泥路上还有几处有着一圈圈的水渍。
阴天过后就是彩虹吗?父亲这次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她低垂着眼眸,淡淡想着,却听见李斯谦下楼的声音。
她仰望着楼梯,只见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里面衬衫洁白的耀眼,银灰色的卷曲短发依旧柔顺发亮,左耳的黑曜石耳钉也熠熠生辉。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也一扫而光,整个人与刚才相比简直是焕然一新,那个办公室里的李斯谦又回来了。
她的心登时一颤,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如同看待一个骄傲的尊主,周身散发着冰冷而霸道的气息。
“走吧!”他边走边说,路过宫萍的时候都没有丝毫停顿,说话时仿佛是对着空气般。
宫萍怔怔的,这与之前安慰她的是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怎么这一会又恢复成了这般模样。她淡淡的应了一声,随着他的脚步,坐上了迈巴赫的银色跑车。
跑车在道路上飞驰着,从繁华的街道一直奔驰到寂静的郊区,宫萍无心欣赏一路上匆匆掠过的景色,思绪始终在父亲那里,粉嫩的唇也一直没有开启,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