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装修极为复古,与外面的欧式建筑格格不入,镂空的楠木屏风上一幅有些透明的女子沐浴图,宽敞的大床上支着白色如梦幻般的帷幔。
这是宫萍心底最喜欢的房间装修,她不禁被这种淳朴的古色古香吸引,慢慢的走了进去,小巧的木桌上点着金色小香炉,香炉里冒着淡淡的薰衣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红木的复古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化妆品,一支象牙色的玉梳子上痴缠着几根女子如烟的青丝,紫色的窗帘上面挂着一串白色的贝壳风铃。
如若一阵微风拂过,就能听见风铃清脆的响声,床榻上的帷幔窗台边的窗帘都会随风摆动,好像自己置身在古代的女子闺房之中。
这个屋子曾经住着怎样的女人?宫萍怔怔的想着,似乎看见一个有着如墨般长发的女人慢步的向她走来,她穿着一袭浅紫色晕纱留仙裙,脸颊非常精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含有淡淡悲伤,鲜艳的唇片如白皙的肌肤的对比下妩媚而性感。
许是她的眼神迷离神情恍惚,都没有听见后面的细碎的脚步声。
“你在这干嘛?”耳后那碎玉冰凉的声音划过安静的房间,如若一声霹雷,惊得宫萍一个激灵。猛地转身,却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李斯谦一身白色的珊瑚绒睡袍,阴着一张脸,赫然的立在她的身后。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白皙的脸上竟然爬满了红色的丘疹,密密麻麻如小蚂蚁般似乎还能蠕动。此刻,他的手放在脖子上,正轻轻的抓挠着,似乎很是痛痒难当。
宫萍没有回答李斯谦的话,反而对他的脸更加惊讶:“你这是怎么了?”细小的食指指着李斯谦的脸颊,异常狐疑。
“是我先问你问题,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的在这个房子里走来走去吗!”李斯谦边说边用手挠着滑如美瓷的脖颈,白皙的脖颈上几道猩红的抓痕。
宫萍退出房间,将门轻轻的关上。心思根本没放在与李斯谦解释上,望着他小猴子般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脸的红疹子。”
“红疹子?”挠着脖颈的手顿在肩上,他的眼睛放大了几倍,像是意识到什么后匆忙的退回到房间。
宫萍奇怪的挠了挠头,蓬松的蘑菇头让她抓的有些凌乱。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独自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走廊,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听见李斯谦房门开启的声音,只见他手握长把小铜镜,面色非常之窘迫。
“你晚上是不是在菜里放了蛋类?”慑人的气场变得强大起来,使得本就狭小的走廊充满着强烈的压迫感,声音中无法遮挡那隐隐的愤怒。
宫萍迟疑了一下,回忆做饭时的情景,自己没放什么蛋类啊,难不成是那个外国小咸菜?怪不得吃着有种鸭蛋黄的味道。想到这,她猛然跑下楼去,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小咸菜褶皱的食品袋,两只手指嫌恶的拎着它快速的回到李斯谦面前。
“是不是这个里面有蛋?”踮起脚尖,将食品袋举在李斯谦的眼前晃了晃。
盯着她手中的食品袋几秒,李斯谦长舒一口气,山峰似的眉毛紧皱,左耳上的黑曜石如火般的泛着赤红的光芒。
“这是晒得鸭蛋干!你是在哪里找出来的?谁让你给我吃这种东西,难道看不见冰箱里没有任何蛋类吗?”李斯谦皱着眉头问道。
“哪有人吃蛋会过敏的,你没提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宫萍垂下头,摆弄着细长的手指,不敢再正视他如冰川般的眼眸,蓬松自然的蘑菇头短发轻松而自然。
“你!”被她气的简直无语,李斯谦的食指重重的指向宫萍,握着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骨头摩擦的响声,许是因为激动,脸上的红色丘疹更加明显。
“你明天就给我走。”甩下一句冷冷的话语,便听见他重重的摔门而入的声音。
“切,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那么凶!”宫萍一手掐着腰对着空荡的走廊轻声嘟囔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也转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