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早已料到宫萍会这样说,多琳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轻笑一声,“宫小姐,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你的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公司决定除了住院费外,再给你十万精神损失费。”说着,她从信封包内拿出一张支票。
十万?宫萍还没盘算好这笔钱够不够用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是她最好闺蜜秋天,他手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身穿着金黄色的t恤,脖子上围着白色丝巾,一个大男人头发居然比宫萍还要长,柔顺的发梢洒落在肩膀上。
“哎呦,宝贝,你这是怎么了?”秋天拧着如菜板似的腰身,比刚才多琳走路时还要夸张。刚一进屋,他便娘生娘气的对躺在床上的宫萍大叫。
“我中枪了。”宫萍嘟着嘴,见到秋天,内心一阵热流,表情如受了委屈的小孩。
秋天斜睨了多琳一眼,视若无人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细嫩而白皙的手握着宫萍的手,眼中充满了心疼的表情。
“宫小姐,这张支票请收好,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多琳不等宫萍说话,将支票放在她的床边,拧着水蛇腰离开了病房。
“嘿!”宫萍的身体微微坐起,到此为止?以为本小姐是无赖吗,要不是看在十万块钱的份上,真想冲出去破口大骂一顿。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口,圆溜溜的眼睛翻看着天花板。一会办了出院还能再拿点钱。宫萍拿起十万元的支票,看了看窗台上黑白套装,面对秋天有些忐忑,毕竟这衣服是他从公司偷拿出来的,现在变成这样真是没法交代,不知道这款式还有没有卖的?
“这黑面神谁啊?比我还能拧,真是招人讨厌。”秋天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柔顺的长发,脸色白皙的他,一点看不出来是个男人,身上尽显女子般的细腻。
“别提了,喂,我想出院了,回家养着去。”宫萍又看了一眼香奈儿的套装裙,低着头,声音轻柔的说道:“那个,秋天。”每一字都异常艰难,“你借我的香奈儿……”
“怎么了?裙子怎么了?”秋天见宫萍话说了一半,有些着急。
“裙子在窗台上呢。”宫萍垂下头,声音轻如蚊叫。
秋天起身向窗台走去,将黑白格子的香奈儿展开,顿时目瞪口呆。“天啊,我的香奈儿,你知不知道,我一年的工资才够赔一件的。”
惊叫的声音差点穿破宫萍的耳膜,她忙拿出支票在秋天的眼前晃了晃,刚刚还在哀嚎的秋天,苦痛的表情僵在脸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白色的纸。
“十万块钱!应该够赔你衣服的了。”宫萍贝齿轻轻咬了下唇轻声说道。哎,钱真是不禁花,十万块刚到手转眼就少了六万八。
“嗯?刚才那个女人给你的?到底怎么回事?”秋天一把抢过支票,对着耀眼的阳光仔细看了看。
“你现在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去,回家以后,我一件件的和你说。”宫萍叹了口气。
“出院?你那是枪伤!还没好就出院,万一有后遗症呢?”
秋天摇了摇头,神情坚决,可在宫萍长达两小时的软磨硬泡下,他最终还是被击败了。
“好了,祖宗,我帮你办去!”秋天不情愿的拧着身子走出了病房。
在出院手续全部办完后,两人坐上一辆计程车离开了医院,车上,宫萍将中枪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秋天,秋天听的冷汗直流,他为宫萍能平安无事而庆幸。可是当两人有说有笑的到家门口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宫萍的家是一处小平房,最近一段时间正闹着拆迁。因为这房子是宫萍的外公外婆留给她的,她很不想搬走,而且拆迁款根本不足以买一栋这么大的房子,于是她就当起了钉子户,每天稳扎稳打的在房子里,就是不配合拆迁工作,当然也是为了多要点拆迁费。
而现在,她赖以生存的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曾经完好的墙壁砖瓦破烂不堪的堆在地上,能看见的只是房子的支离破碎!
宫萍坐在计程车上,咬牙切齿的望着眼前的景象,怒火顿时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