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转过楼梯,便看到了正在临窗眺望的卫遂忠,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适才被撩拨起的欲火,她可不想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露出一抹春意。
卫遂忠正看着楼下一个年轻的妇人,他知道如果来俊臣今日在的话,就冲那妇人的肥臀,来俊臣估计都能把那家人给弄得家破人亡了吧。
顿时,他感到有人在身后坐了下来,随即,卫遂忠便转身一看,却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是谁呢?
“坐下说话!”颜如玉轻声道,但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卫遂忠赶紧坐下,说道:“我带来一些消息。”
颜如玉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缓缓说道:“你的消息对于我们来说,如今算是可有可无,不过,念你还算有些良知,给你一个任务,你若完成,便继续做你的侍御史,如果做得好,将来还会升官。”
卫遂忠顿时一愣,他在侍御史位置上已经做了四年,也是时候到左迁或者升迁,当然还有解官。他忙道:“敢问贵使身后是何人?”
颜如玉面色顿时一沉,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想告密吗?”
卫遂忠脸色微变,轻声道:“贵使误会了,卫某从未有此想法。卫某有件事儿要告诉贵使,那就是昨夜,来俊臣把卫某招过去,要准备诬告武氏诸王和李氏同反,让卫某罗织材料。”
颜如玉顿时一愣,心思电转,说道:“此消息不错,但如今以魏王的威望,来俊臣诬告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卫遂忠说道:“罗织诬告,是来俊臣最能拿手的,诬告不了魏王,却不一定诬告不了其他人。而且,来俊臣在多年前就再暗中搜集魏王的材料,据说已经挖出了不少东西,但来俊臣把这些材料锁在密室中,就是在下也看不到。”
颜如玉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消息,多年以来,他们跟梅花内卫暗中斗了不知道多少回合,依旧没有让梅花内卫得知不利于武柲的情报,而这来俊臣倒不声不响地搜集了情报,到底是一些什么情报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武氏诸王,甚至是东宫中的皇嗣。说不定会得到欣赏。”颜如玉缓缓而道,丝毫没有因为这条消息而乱了方寸。
卫遂忠叹了口气,道:“除了贵使外,天下间还有谁不把卫某当成来俊臣的狗呢?”而后又说道:“贵使请说任务吧。”
颜如玉有了新思路,便不想说计划了,便说道:“你且好好思量一番,三日后还在此处相见,到那时,奴家在告诉你。”
说罢,便起身而去。
卫遂忠看着那妖娆的身材,觉得这身材真的跟那脸蛋实在是两个极端,看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这个女人曼妙的身材,却也给了她一张丑陋的脸。
颜如玉刚一拉开包厢的门,一只粗大的手,便非常野蛮得把她拽了进去,随即便拉上了门。
卫遂忠付了酒钱,便行走在大街上,此坊名为温柔坊,自然有其深意,神都最大的花楼,**楼,便在这温柔坊中。**楼已经蝉联五年的花魁宝座,是以神都的贵族少年郎们都往这里跑,使得温柔坊十分繁荣,而且又因为温柔坊靠近南市,这里也成为了必经之路之一。
行人如织,或潇洒自如,或意气风发,或懒懒散散,或匆匆忙忙。小摊小贩们的吆喝,货郎那忽而高亢的吼叫,还有那两旁花楼上那涂脂抹粉的姐儿,那一声声轻轻呼唤,把那少年郎骨头都叫酥了……
但卫遂忠心中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些,他有些彷徨,他有那么一丝的愤怒,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这是这些年做侍御史养成的习惯,即使在来俊臣面前,他都能毫不犹豫地装成一条咬人的狗。
他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但如今这个身份对于那神秘使者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后,他真的有些失落了。他不知道对方的能量有多大,也不知道为何到最后那个丑陋的女人为何没有说出任务。
卫遂忠有些愤怒了,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冷静得都连他感到诧异。
行路人,用足音代替叹息!
顿时,卫遂忠仿佛抓住了什么,他昂首阔步钻入了人群,片刻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密室内,颜如玉趴伏在窗棂边,婉转低吟,她的身体被那身后的男人撞得几乎紧贴着窗户,就是如此,男人还在问着问题,一点儿也不耽误正事,真是个大坏蛋!
或许是习惯了如此被“拷问”,二人便在半个时辰后,定下了方案,一个足以让神都沸腾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