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义有着一副老jiān巨猾的眼神,偏偏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听我这么一说,倒也不生气,反而开口说:“有时候,一个广告里,并不是谁的比重大,谁就受益多,相对银行推出的一些福利业务,可以免费去澳洲旅游才更加吸引人,如果一个旅游视频拍的好,自然会引导客户内心深处的向往,有向往,才有消费观念,想要花钱,自然会在客户群体里剔除一部分人群,但是,当向往可以免费,你说,会不会是一种惊喜?”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周衡义,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坦白。
“aida理念。”周衡义一字一顿的说,“我运用的还好吗?”
我端起柠檬水看向别处,避开了周衡义的眼神。好吧我承认,这个商人太jiān诈,却也坦诚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服务生收拾了餐盘之后,我便将笔记本放在餐桌上,按照周衡义的要求改了方案,而后点了发送,说:“周总,麻烦你查阅一番。”
酒劲上来的周衡义双颊微红,他起身绕过餐桌,而后站在我的身旁,弯下身,问:“哪里?”
我瞥了他一眼,说:“您的邮箱里。”
周衡义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说:“我这样看岂不是更快?”
我往一旁挪了挪,将笔记本移动到他的面前,说:“看吧。”
周衡义顺势坐在我的身旁,盯着笔记本看了一会,说:“大体上没有问题,细节还得稍作修改。”
“恩。”
察觉到周衡义的眼神看了过来,我直接一个冷眼翻了过去,而后听到他说:“不是花瓶?”
“周总”
周衡的眼神里忽然透出一种叫做认真地神色来,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他的手中忽然落在我的脸上,而后,他的chún就贴在了我的chún上。
大脑空白的时间仅仅是两秒,我猛地站了起来,盯着周衡义,毫不顾忌的给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之后,我的手指上也传来的一阵疼痛,我迅速的将笔记本塞进包里,恶狠狠的盯着周衡义,说:“无耻。”
周衡义被打时的眼神是惊讶的,听到我骂了他,他也没有动怒,而是笑着看着我,说:“我就无耻了。”
“周衡义,你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衣冠禽兽,这样吧,这次合作到此为止,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我绕过餐桌,走了两步又转过脸来,瞪了一眼周衡义,说:“卑鄙。”
出了餐厅我才察觉到冷,因为走得太急,大衣也都落在了餐厅,想着回去拿,想想又算了,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小妈住处。
在楼下冷静了一会,这才恢复理智,而我的右手,竟然是颤抖的。
现在想来我也真是天真,以为至少周衡义会保持对合作方的尊重,现在看来,他和黄总刘总那些无耻之徒没什么两样。
上楼看了乐乐,小家伙这两天跟老袁小妈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一切都很适应,并且在袁小浩的教导下会玩桌上的儿童电话了,见我进来,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心口的yīn霾因为乐乐的笑容消散了,抱着乐乐回到住处,小家伙乐个不停,十点钟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给小白去了电话,没有表明问题,却也生怕小白难做,索性把乐乐搬出来当了挡箭牌,没一会门铃就响了,而我没有想到的是,站在门口的,居然是曾妈。
曾妈看了我一眼,而后目光就落在了乐乐的身上,径直走向了屋内,我忙去厨房泡了茶,而后端了上来。
乐乐和这个nǎinǎi并不亲近,曾妈拿着玩具逗他,他也不怎么理会,这点倒是让曾妈有些尴尬,她看看我,说:“这房子这么小,家具还这么贴合,乐乐刚学会走路,不稳,万一磕着碰着,也是麻烦。”
“平时我爸妈带。”
“你爸妈?”曾妈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说:“小洁,不是我说你,孩子的成长环境多重要啊,你要是工作忙,可以把孩子抱我那里去,至少吃的喝的用的不会差。”
我背对着曾妈,听到她这句话后忽然觉得烦躁,而后开口说:“伯母,乐乐我会照顾好的。”
“乐乐现在皮肤嫩,你看看这衬衣,都不是全棉的”
“伯母,”我想着之前和曾妈的较量,索性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您对我很不满意,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和您心目中的儿媳妇还是差个几条街,所以我从曾家搬出来了,论能力论手腕我不是您的对手,但是我对乐乐,对曾子谦,都是无愧于心的,伯母,您那么聪慧,可曾想过曾子谦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曾妈看着我,脸上一惊,竟然没有说话。
“我爸妈是没法给乐乐最好的东西,可是我还是放心的把乐乐交给他们,因为作为乐乐的妈妈,我知道乐乐需要的是陪伴,是玩闹,我呢?尽量努力工作,我不能保证给他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最好的,但全是我用心的,”我看着曾妈,继续说:“所以,你在嫌弃我的时候,能不能考虑考虑曾子谦感受。”
“我对子谦何尝不是用心”曾妈看着我,说:“他爸走的早,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一个女人身上,我若不用心,子谦哪里有现在的成就,恒宇这个担子是他的责任,他丢不出也扔不掉,正是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支撑恒宇的压力有多大,所以我才想要找个人和他一起分担,董事会那群老家伙们看似友善,各个背地里都觊觎着我们手上的股份,等我走了,子谦就等于是孤军奋战,若是没个后援,早晚会曾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怎么能落入他人之手?”
这是我和曾妈第一次交心,同为母亲,我能体谅,却无法理解。
“伯母,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坚持,”我看着曾妈,说:“很抱歉,我可能要你失望了。”
和曾妈这次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关上门之后我便去看了乐乐,见他手上拿了一张卡片,这才走了过去,然而,曾子谦送来的这张邀请卡,还是被撕成了两半。
今晚22点,曾子谦又会跟我说些什么呢?
将乐乐送到老袁那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返回家中之后我便换了身衣服化了淡妆,站在镜子前,我翘着嘴角,立即笑了出来。
没有跟曾妈挑明时我的心底是惊恐的,可是彼此坦白之后,我倒是轻松了许多,打开邮箱之后,收到了周衡义发来的邮件,邮件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删除。
九点钟从家里乘坐公交出发,到达凯撒酒店时已是二十分钟之后,服务生听了曾子谦的名字之后一脸惊愕的看着我,问了句:“是预定顶楼的曾先生吗?”
我点头,而后服务生好奇的问了我一句:“请问你是?”
“袁小洁。”
服务生这才点了点头,而后将一张门卡交给我,眼神里带着疑惑,也是,来凯撒酒店的都是非富即贵,见过曾子谦的肯定不在少数,只不过没见过曾子谦和袁小洁一起而已。
拿着门卡上了电梯,直接按了顶楼,没一会电梯开了,我踩着高跟从电梯里走出来,轻轻地呼了口气。
凯撒酒店在本市之所以那么出名,除了星级标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他的顶楼。
顶楼类似于星象馆的设计,拱形,四周是落地窗和鲜花组成,绝对是浪漫首选——我的脑海里闪现出小白说的这些话,轻轻地吸了口气。
鞋跟和地板撞击出的“咚咚咚”和我的心跳相呼应,按照顶楼的指示,我紧张的走向正门,四周是闪烁的小彩灯,异常美丽,我的目光停留在室内的一架钢琴旁,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而后,便看到了另外一幕。
玻璃房内,她吻着他,男人躺在沙发上,女人半跪在他的身旁。
那张脸看似熟悉,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是,周如雪。
我慌张的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拿着房卡直接朝正门走去,走到正门前,却被服务生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请问你”
“开门。”我的手指掐入掌心,说:“马上开门。”
服务生大约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说:“抱歉,客户有吩咐,不能进入。”
“我有门卡,你管得着吗?”
服务生见我要闯进去,立即开口叫了保安,也就是一瞬间,我被拉着往电梯口走,直到到了一楼大厅,值班经理赶过来,他们才松开我。
值班经理看着我,问:“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哪个房间的?”
我怒火中烧,说:“顶楼。”
值班经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顶楼是谁预定的,您知道吗?”
我又急又气,说:“曾子谦,你们让我上去。”
我说着话便要走,结果服务生去拉着我,我听到值班经理说:“抱歉这位小姐,可能要麻烦你去一趟保安室。”
“为什么?”
“我们怀疑你侵犯客户隐私。”
“我”
“住手!”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呵斥住了我身旁的保安,我转过头去,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周衡义。
ps:继续加班,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