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律对你并未死心,他还想着和你‘再续前缘’呢。”
在赵正南话里,我似乎闻到了浓浓的酸醋味道。
“藤原律是谁?”我装傻充愣,只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
他低下头,用下巴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说是谁?”
我忙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布日固德啊?”
“布日固德?是他的名字?”没想到,赵正南竟然还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博尔济吉特·布日固德。”终于叉开了话题,我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在聊着一个并不相干的人一样。
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接着说了下去,“他原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台吉的儿子。”
“从小失了父母,他郭罗玛法怕他小小年纪,在那个环境里活不下去,所以接到了京里养着。”
“所以他和他郭罗玛法的感情很好……”
“台吉?郭罗玛法?”我无意中带出的一些词,让赵正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奇怪地看着我,希望我能给他一点解释。
我捂住嘴侧过脸去偷偷笑了起来,倒是忘记了,他不懂这些。
“台吉……嗯,是蒙语的一种说法,意思就是部族的继承人或者储君的样子。”
“郭罗玛法,就是外公。”
赵正南认真地听着,微笑着让我继续下去。
我眨眨眼睛,看他似乎很有兴趣。
一路慢慢走,对他解释着满蒙和汉族的一些区别和习俗。
赵正南甚至还时不时地问上两句,他多年未曾认真问过我这些话,也没有刻意了解我以前的生活。
今天,却是想要把未认识我以前的日子都要弥补起来一样,甚至让我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失笑地看着他,年纪越大,他反而在有些事情上就越显得稚气了许多。
我自顾自地讲着,而他沉默了很久。
“当年我强掳了你走,你,恨过我吗?后悔过吗?”
我看得出,赵正南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变得很是紧张。
他不确定地看着我,似乎在布日固德面前时的那股子自信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笑了笑,我看着他的眼睛,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的手,还是那么炙热,就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样,一直是我心里最踏实的源泉。
“我现在,以后,都是爱着你,只有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抽出手,按住我的颈后,深深地吻上了我的双唇。
他的吻带着深深的眷恋,亦有着不同与往日的急切。
虽然他心里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但是亲耳从我嘴里听到,又会是另一种感觉。
我像是带着宣誓一样的表白,让他的心里终于有了肯定。
结束了漫长而又缠绵的一吻,他一手支撑着雨伞,一手将我搂在怀中,轻声低喃:“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不要离开我,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好吗?”
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的。”
十指交缠与他相握,“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赵正南后,扔掉手中的雨伞,将我打横抱起,飞快地步伐抱着我往回走。
似乎雨声也没能湮没他肆意的大笑声,他似乎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热情、而又疯狂。
是的,他的肆意张扬,他的沉稳内敛,他的激情和勇气,都是我所深深迷恋着的地方。
我爱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了他,深到……至死不渝!
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睁开眼睛环视一圈,赵正南已经去了军部。
起身起来接电话,清了清沉哑的喉咙,我拿起了听筒,“喂……”
“报告长官,门口有一位姓藤原的太太求见。请问是否放行?”
一板一眼的语气,我听出是门口岗亭守卫士兵。
藤原?本来不是很清醒的脑袋突然醒悟了过来。
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见我,是要……示威还是怎么的?
思虑了片刻我才回话,“让她在门外稍等吧,告诉她,我一会儿就出来。”
“是,长官。”
说完后,我放下了听筒。
在这里和她见面,的确是不明智的。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找到军部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的。
今天的会面,我想,应该不会是一个很愉快的结局。
所以,有什么话,还是到外面去谈吧
收拾整齐,我刻意换上了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