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头,看着赵欢烧红的小脸,我又吩咐道:“把护理箱拿过来。”
没过一会儿,佣人将护理箱抱了过来。
我连忙拿出体温表甩了甩,夹在了赵欢的腋下。“看着时间,十分钟。”
说完这些,我下楼去厨房,亲自调了一碗盐糖水。
端着碗上楼的时候,看到小六子请的医生已经到了。
“夫人。”小六子也看见了我。
向他点了点头,“请大夫随我来。”没有停留,我领着医生跟我去了赵欢的房间。
医生看了赵欢的体温表,又拨开她的眼皮,察看了她的瞳孔。他不说话,我心里焦躁地等着结果。
在他用听诊器检查赵欢胸腔的时候,我已经紧张地手心都是冷汗了。
也许,赵欢的病,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送医院,需要进一步检查血样。”收回听诊器后,大夫摘下了口罩。
我对佣人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赶紧帮赵欢穿衣服。
“大夫,究竟是什么病?”我没能忍住,看了一眼正在被佣人穿着衣服的赵欢。
“具体情况还要检查,夫人准备一下,马上送医院吧。”
说完后,医生将听诊器装入药箱中,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我安排小六子赶紧把车开过来,又拿了一条薄毯给赵欢裹上,亲自抱了她下楼。
到医院后,赵欢被安排了各项的检查,而我则是焦急地站在门外等待检查结果。
“夫人,别担心,这里的医生和药都是最好的,小姐不会有事的。”小六子低声安慰着我。
我让他也坐下,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连赵睿也走了,我就剩下赵欢了……”
赵睿的事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也是知道大概的。
对小六子,我从来没有太过防备,毕竟他跟着我们这么多年了。
如果连他都不相信,也没有什么人可信了。
赵睿小的时候,一直六叔六叔的叫着,虽然他只是领着护卫队长的职,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把他当过外人。
四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曾经我也开过这个口,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意思,所以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告诉他,如果有合适的,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他当时红着脸笑了笑,只是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
“夫人,要不要告诉师座……”他看了我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我摇了摇头,“现在他在前方,不能扰了他的心。”
护士们进进出出,拿着各种检查报告和药品,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我探头往里面看去。
看见赵欢被束缚在病床上,她整个人痉挛地抽搐着,身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我看到护士在往她的胳膊上推着针管,医生们带着口罩,围在她的病床前不知道商议着什么。
“小六子,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让开位置,让小六子去看看赵欢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眉头紧紧锁住,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这时,一名医生拿着几张表单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六子忙拉住医生问道:“大夫,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那医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我,最后摘下口罩,面色沉重地说了一句:“现在检查的结果,是脑膜炎。”
“送来的时候,已经发病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只能用抗生素和阿司匹林这样的药尽力试试。”
“这个是同意书,请家属签字。”
我接过他递来的表单,上面写着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夫人,夫人?”小六子见我半晌没有反应,请唤着我回神。
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医生再次带上口罩进了病房。
我魂不守舍地等待着,时间过得就像是停止了一般。
从半夜一直到天亮,从天亮再等到了黄昏。
我就这么坐在病房外,赵欢痛苦地在病房中挣扎着。
当病房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医生说了什么,我脑中已经模糊了。
小六子扶着我进了病房后,我看到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赵欢时。心中绷紧的最后一根弦,突然间就断掉了。
扑在她的身上,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的心就如同她逐渐冷却的体温一样,我放声大哭。
我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再没有睁开眼睛,再唤我一声妈妈。
我被强行拖开,医生告诉我,赵欢的病有可能会传染,所以必须尽快进行安置。
我哭嚎着,死死攥着赵欢的手不愿松开。直到颈上轻微一刺,赵欢在我的视线中逐渐模糊……
我被医生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失去赵欢,令我痛不欲生,我不敢面对现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