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躺好后,我回了房间。
铺子现在被查封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卖掉,这家里压根儿就没有留多少钱,也就是留着维持日子用的那几百元而已。
我已经将天津的存款和房子卖了来解决家里的问题,这件事儿,我到时候都不知道如何跟布日固德去交代。
为了阿玛的丧事,连我那匣子陪嫁的首饰也都拿出去变卖了,身上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换了。
现在这样,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近到天亮我才浅浅入睡,徐嬷嬷也好像知道我肯定是夜里睡不着似的,也没有叫我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来唤我,说二阿哥毓薕过来了。
我匆忙起床洗漱,然后去了母亲的主屋。
他坐在主屋的外堂喝着茶,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烦。
“哟,您可算是出来了?”我刚一进门儿,他便站了起来。“昨儿的事儿,我给你去打听了。”
我又请他坐下,这才问道:“大哥的事情,究竟怎么样啊?”
他挑了一嘬鼻炎,猛地嗅了一口,缓缓劲儿,打了个喷嚏。
“我们家老岳父的兄弟,是在土木司担着差,跟警察厅那帮子人呢,说不认识吧,还有几分交情,说认识吧,却又没有什么交道。”
他故意吊着我们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所以吧,我是让老爷子卖了老大的面子,今儿个一大早就过去打听了消息。”
听不惯他跟我扯这些官面儿上的话,“那他们是怎么说的?大哥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我想着大哥昨儿一晚上都待在警察厅的监狱里,我心里头就揪得慌。
我现在听不得他的这种口气,却又狠命压抑着愤怒,不想让他再继续挑出刺来为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