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擦好眼泪,才吩咐着摆饭的事儿,嘴里还在念叨着:“那您说怎么办?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爷是当家的,还是爷拿主意吧。”
阿玛听奶奶还想说刚刚议论的事情,不悦地低吼了一声:“孩子这会儿还在屋里呢,什么时候不能说?”
看了我一眼,奶奶也就不再提及刚刚的事情了。
这时候李嬷嬷进来回话,低声问阿玛:“贝勒爷,您看,晚饭是摆在哪儿呢?”
奶奶是不喜欢铺张浪费的人,所以她的饭菜总是在定量上减掉一两个。
而她和阿玛一起吃的时候,却又总是多加几个阿玛比较喜欢的菜。
“就在这屋里吧,其他人就在自个儿的屋里吃。”揉揉眉心,阿玛似乎神情疲惫。
阿玛叫我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饭,这一顿饭吃的是格外心累。
阿玛和奶奶都不出声,我见阿玛落了筷,也赶紧说自己吃好了。
吃完了饭,阿玛坐到了炕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引枕上。
接过他的随侍太监德公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又从腰上的荷包里取出鼻烟壶,用里面的小勺挑了一些搁在虎口上,放在鼻前深吸了一口气儿,打了一个特别响的喷嚏。
然后他才看了我一眼,问道:“玉蓉,最近都学了些什么啊?”
“回阿玛的话,最近先生教了几首杜甫的诗。”我恭恭敬敬地站在炕前回着话,希望他能早些放我回去。
“嗯。”他应了一声,也并没有想考我的意思,“要跟先生好好学。”顿了顿,他喝了一口茶,又问:“今天下午,你到花园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