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兔子，逃得虽然很快，可对地形不熟悉，加上慌乱，很快就进了死胡同。

陈子涵虽然有心脏病，不敢跑得太快，但有预谋地蹿来蹿去，将对方逼到了光亮处。

看着一身大衣，用厚厚的帽子和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陈子涵心里百感交集。

这件大衣是乐乐的，帽子和围巾是雯雯的，她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特意用了别人的东西，可无法逃过陈子涵的眼睛。

“周洁……真的是你……”陈子涵努力压制着心里翻滚不止的惊涛骇浪。

“你就算再恨他，也不能杀他啊，杀人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疯了吗？”

可终究理智无法控制喷薄而出的情感，陈子涵一把抓过周洁的肩膀，扯下她的围巾，迫使她将脸正对自己。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会去对付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陈子涵晃着她的肩膀，动作冲动却克制。

“啪——”周洁一把打开她的手。

“你去对付他？你怎么对付他？”

陈子涵哑然，的确她到现在为止也没想过要先对付徐泽明，她一直将对付陆少宇作为了头等大事，从而忽略了周洁的感受。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被他们一遍遍****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我洗了多少次澡！可我洗再多次，我也不会干净了！所以，我恨他们，我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他们就像恶魔，不管是现实中还是梦里，他们一直缠着我，缠着我……”

周洁说着说着蹲下了身子，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豆大的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打在陈子涵的心上。

“他们不是人……知道我不敢报警就来学校找我，我如果不肯陪他们，他们就要将照片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学校！”周洁将脸埋在了膝盖之间，痛苦不堪。

“什么？他们还拍了照片？！”陈子涵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没用的，他们只会用更残忍的方法对我！”周洁悲凉地摇了摇头，双手扎进自己的头发里，用力地扯着头皮，“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变|态，但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有机会杀了他！”

“你知道我是怎么杀徐泽明的吗？他喜欢变|态的做法，所以我特意穿得漂亮引起他的兴趣，等到了厕所，我将他引到了独立的内间，我站在马桶的盖子上取悦他，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自己吗？可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我就杀不了他。”

“他知道我带了刀，但是没有揭穿我，本来我还很害怕，没想到他居然喜欢用刀割脖子，既然他喜欢这样的快|感，我当然要成全他！我拿刀割了他的脖子，他还很开心，当我用力割断他的颈动脉的时候，他才慌了，你说可不可笑？”

“他就那样血淋淋地倒在我面前，可我不快乐，子涵，我不快乐！我知道哪怕他死了，我的生活也不会回到原点了，可我不后悔！我后悔的是没有再割他一条动脉，否则他就不会被救醒了！”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红肿充满血丝地看着陈子涵：“子涵，你会帮我吧？”

陈子涵看到她眼里的嗜血和疯狂，心痛地握住了她的手：“周洁，去自首吧……”

“自首？”周洁纳纳地看向她，不理解地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自首？徐泽明是谁？他是人渣啊！他害过多少女人？他为什么不能得到报应，为什么？”

“周洁，会有法律制裁他的，你……”

“法律？我被那些混蛋欺侮的时候，法律在哪儿？它为什么没有帮我制裁那些人？”周洁猛地退后了几步，“你说的那些东西对我有什么用？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