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回头,看到他们两人脸色变了变,没有开口。
玉娘转身将门关上,走到夫人面前,说道:“公子恕罪,我们的人还是晚了一步,还不等进去,丞相府就突然起火,火势凶猛异常,想混乱进去都办不到。”
楚瑶身上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卸去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烧了,都烧了,父亲的笔迹都烧了,那她要到哪里去拿父亲的笔迹来比对这封信?
身子不禁晃悠了几下,抬手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
“公子,你没事吧?”玉娘见状,赶紧的上前扶着人坐到凳子上,很是担心的问道。
完颜铮看着突然苍白的脸色,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腕把脉,片刻之后道:“无碍,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气血有些不顺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楚瑶满心的沮丧,丞相府怎么会突然就失火了呢?这也太过凑巧了吧?
难道是有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所以才故意一把火将整个丞相府都烧了?
要真是这样,那父亲……
楚瑶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
玉娘几人愣了一下,还是老何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将人拦住:“公子,你现在不能去。”
楚瑶一把将人推开,说道:“父亲现在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她刚才突然想到,若是有人知道他们在调查丞相府的事,那父亲说不定也会有危险。
玉娘也跟着走上前帮忙拦人,看着急的不行的夫人,安慰道:“公子不用担心,手下的人回来禀报说,方才看到主子朝刑部去了,想必也是想到了这点,去保护相爷去了。”
听说慕容隐去了刑部,楚瑶才勉强镇定下来,被两人拉回屋内,才问道:“玉娘,你说的是真的?隐去了刑部?”
“公子,属下岂敢骗你,方才便是想告诉你主子回来了,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玉娘将人按到凳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接着安慰道:“公子放心吧,有主子在,丞相他们不会有事的。”
楚瑶沉默的点了点头,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刚才想到父亲他们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遭遇到不测,楚瑶心里是真的害怕了。
被皇帝砍头和被其他人因为某些原因杀害,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让跟她血浓于水的亲人遭遇到任何危险。
放下茶杯,颤抖着手揉上泛疼的眉心,父亲,你们一定不要有事。
慕容隐刚回到京城,就遇到丞相府失火,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着无法扑灭的大火,心里一个激灵,突然就想到了此刻正在刑部大牢的楚言墨一家,不假思索的家策马去了刑部。
他可不相信这场大火是意外,那空气中飘荡着的松油味道,他可不会闻错。
带着凌墨策马一路狂奔到刑部,急匆匆的走进大牢,见一切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关押着楚言墨他们的牢房前。
自从如了这监牢,楚言墨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有时候一坐甚至就是一整夜。
所以现在夜虽已深,楚言墨依然没有睡着,而是席地坐靠在墙壁上侧头看着洒进零星月光的小窗户。
察觉到有人靠近,楚言墨转过视线,在明灭不定的烛火照耀下,看清来人竟是宁王,脸色一变,赶紧起身,走到牢房边上行礼:“罪臣叩见王爷,不知王爷深夜怎会来此?”
慕容隐看着牢中那不复往日神采的丞相,心里一番感慨,语气微凉的开口道:“本王无事,便过来看看,你们既然没事,本王也就放心了。”
慕容隐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却被楚言墨叫住。
“王爷,罪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宁王要离开,楚言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叫住了。
慕容隐脚跟一转,又回到了楚言墨面前,面色冷然的看着他道:“相爷有话直说无妨。”
楚言墨张了张嘴,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那表情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叹息后只有一句话:“王爷,罪臣别无所求,只求王爷能好好待瑶儿,望王爷能保瑶儿一生幸福安康,如此罪臣也能安心赴死了。”
慕容隐的心情很是复杂,正预备说什么,眼角余光撇到一个狱卒低着头走了过来。
察觉到那狱卒走路无声,慕容隐瞬间提高了警惕,蓝眸不自觉的眯了起来,手也悄悄的握住了剑柄,沉声问道:“什么事?”
而回答慕容隐的事迎面而来的一把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