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将军府,仓洛尘一个人在书房里许久未动。
想着越君正给她看的那一份诏书,诏书上言之要传位给“皇六子,睿王越君正”,但却并没有写日期。
同时,越君正显然现下没有打算将这份诏书公诸于众,仓洛尘想,这不但是因为皇上还建在的这一个原因,而是越君正现下根本不想接这皇位。
因为如她二人所言,如今的越国内忧外患,简直就是一个偌大的烂摊子,即便现下没有慎王和宁相这一出,越君正接了这皇位也将会是一件极为头痛的事情。
所以即便慎王与宁相还有褀妃里外勾结,闹得人心惶惶,越君正却还能够如今日一般,有闲情逸致跟自己闲聊品茶。
仓洛尘忽然在想,这一切是否是他早已布好的局,而那慎王和宁相还有褀妃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或者,就连殷九被擒,自己的出现,也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暑夏之夜,仓洛尘忽然觉得背脊一寒,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越君正就实在太可怕了。
皇后的死,皇帝的重病不起,那一封没有日期,也就是他随时可以拿出继承皇位的诏书,这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仓洛尘紧紧缠裹其中,越挣越紧,甚至扼的她难以喘息。
忽然惊醒,一瞬之间有些茫然的看了帐顶,幸好一切只是一个梦。
梦中的越君正冷然的望着自己,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已预料在心。
“公子?”门外守夜的千御听到声响在外低声问。
仓洛尘再无睡意,索性翻身而起:“无事。”
千御在外顿了顿,方才那一声惊呼令他有些不放心,但却也不敢硬闯,只道:“奴才就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