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正写的“忘我”,对仓洛尘不理不睬,仓洛尘笔直的站在一旁看着越君正在灯光下映的有些昏暗的脸。
她忽然想起,那时在余阳峽外的盘山道,她也是被这样晾在那里无人理会了许久的。
想到这里,仓洛尘不自禁的一声轻笑。
越君正的笔锋忽然一顿,微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写着什么,但口中却问:“笑什么。”
“没什么,微臣只是想起与王爷初见时的情景。”仓洛尘如实回道。
“余阳峽城楼上?”越君正边写便问,那时他长弓搭箭三箭连发。
仓洛尘想了想说:“那也应算是与王爷初识之地,不过微臣说的是在余阳峽外的盘山道上。”
越君正听了又看了她一眼,明白了仓洛尘话中何意,但却也没说什么,而是提着笔想了想,又继续落笔写了几个字,这才把那东西写完了,放在了一旁晾干墨迹。
越君正放下了笔抬起了头,原本微蹙的眉心在对上仓洛尘那清瘦却笔直的身影时又化作无奈。
也许因为爱才惜才,也许因为体谅他年纪尚小初入朝堂担负家族重任,总之越君正对着仓洛尘,便如何也无法当真动怒。对这个时常胆大妄为,跟自己插科打诨的少年总是多了些宽容。
“今日之事,可知严重?”越君正原本准备的斥责之言,这会儿却变得语声淡淡。
仓洛尘乖顺的抱拳一礼:“今日之事,微臣鲁莽,可此时已骑虎难下,还望殿下指点一二。微臣不胜感激。”
仓洛尘话说的漂亮,礼数做的也到位,虽然她知道越君正不会不帮自己,但该做的还是得做到个样子。
越君正有时候觉得仓洛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有时又会觉得其实是她早已摸透了自己的心思而早就吃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