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起身,袖子被心儿拉住。
“我瞧阿姐也不饿,咱们一起吃这半碗,好么。”
看她期待的模样,慕南乡哪有不答应的理。“好,我陪你一块吃。”又用手指了指她,摇头笑道,“跟小时候一样闹腾。”
文水心笑着挑了半勺米粥递过去,她伸着脖子张开口,文水心喂她吃下,自己也吃了一点,又挑了一大勺送到她嘴边,等她张口要吃的时候又把手缩回去,两人玩着这种无聊的把戏也不觉得厌烦,慢慢腾腾才把一碗粥解决完。
慕南乡抽出手帕给她擦嘴,看她微微噘着嘴唇的模样,忍不住隔着手帕轻轻抚摸。文水心初时还未察觉,见她瞧着自己嘴唇,手上跟着在唇上描绘,这才发觉不对。她抿了抿唇,叫了声,“阿姐!”
慕南乡眼神微变,手恋恋不舍得带着手帕离开了那两片柔软,看着被擦拭得红艳的双唇,她屏住呼吸,蓦地,她倾身过去,微启双唇咬住了那片叫人心痒难耐的下唇。文水心险些要低呼出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人突然凑过来,毫无预兆得咬着自己的嘴唇,她下意识的抿起,却正好使得四片唇瓣密合,不留一点缝隙,她竟没有勒令停止这一无礼的举动。四目相接,她看见她眼中波光闪动,下一秒,阿姐挪到她面前,伸出手摁住她的后脑,两人贴在一处,她感觉到嘴唇上的湿润,听见唇齿碰撞的声音,她闭上眼睛,模糊得叫了声“阿姐”,换来的是那人更霸道的深入,口腔被她滑腻的舌填满,整个人被她抱在怀里,明明是最严寒的日子,她的身上却仿佛烧起一片热火,她开始回应她,伸手抱着她的腰肢,双手在她后背抚摸,口中发出羞人的声音。
小顾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哭起来,两人这才分离开来,慕南乡半遮着红肿的嘴唇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脸上又热了起来,慌忙转身去抱小顾在怀里,低头哄她。
刚刚那一场迤逦风光,最终以文水心占了上风而结束,她低头逗弄小顾,脑子里却在回味刚才入口绵甜的薄唇和那条滑不溜丢总引诱深入的小舌。她不自觉咽了口津液,偷偷往那人身上看了眼,见她领口微敞,腰带松散,身上又是一阵发热,心里暗道,我这样对阿姐,到底对是不对。要她真说说对慕南乡的心思,她又说不明白,只觉得两人在一块说不出的舒畅安心,哪怕日日刀光剑影不得安生,可每次看着她埋头为她缝补衣衫,与她谈笑晏晏,她的眉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渗入进心里,只是这种温如水的心动总是在最后被另一个人带给自己的强烈的眷恋压了下去。
两人沉默无言。过了好一会,慕南乡打破寂静,“以后我们不便带着小顾……”
文水心抬头看她,“终究是要送走吗。”
慕南乡点点头,“我想请你帮忙。”
“嗯?”
“如今以我之力无法为她安置平稳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
“在这里能保她一生无忧的只有一个人——祝沧。”
“将她交付寻常人家养着,不好吗。”
“如此一来,她终有一天会落在旁人手中成为你我的软肋。”
“我虽然不知道祝沧为何要害你,可既然你我知道他与我俩不对付,他又怎会收养小顾,难道小顾落在他手里,就不会以此威胁你吗。”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文水心顿住半晌后猛然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要我——”
慕南乡缓缓点头,“这些日子,但逢我说起祝家,你便心神不稳,但她终归是祝家的媳妇,心儿,阿姐希望你能放下,这一次是个机会,你若想明白自然能同祝夫人说个明白,你若是依旧放不下,祝家有祝老夫人在,绝不会与你为敌,你也可……”
“阿姐,她和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她会做祝夫人,而我也跟阿姐说过,我俩相依为命,你又何必说这番话。”
慕南乡默然无语,文水心又说,“我会将小顾亲自托付给她。”
两人再次沉默,慕南乡试着跟她聊小顾,也被她冷淡的语气顶了回去,“你都要将她送走了,还有何好说的。”
文水心心中已有芥蒂,两人方才有过那般亲热的举动,一回头,她便以林穆心试探自己,一面为小顾感叹不平,也为自己刚才的心动后悔。又觉得这一路上慕南乡的好都抵不过这件事带来的芥蒂。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她自己都是一惊。
两人同在一屋子,气氛却越发不好,慕南乡知道她此时不待见自己,只好站起来,走到门边,“我出去买些东西。”见她丝毫不理会,眼神暗了暗,走了出去。
文水心坐在床上有些烦闷,心知,她与林穆心已是过往云烟,往日每每思及林穆心时,不过是片刻晃神,心有不甘,而今日由慕南乡提及自己心中事,却是十分恼怒,见慕南乡离开,又有些懊悔,这当中到底在懊恼什么,她也整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