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心回到房里,正赶上慕南乡过来送药,慕南乡屏退了侍女,牵着文水心的手进了里屋,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药碗,“该吃药了。”
文水心在桌边坐下,伸手取了药碗吹了吹,憋了口气,一口喝下。
放下空碗仰起头盯着慕南乡瞧。慕南乡笑着抹了抹脸颊,“瞧什么。”
文水心歪着头想了想,“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慕南乡在她身边坐下,“你大约不清楚外面的风言风语,现下同我呆在一块,才是最清静的。”
文水心“哦”了一声,“我有自己想见的人,清静于否,于我来说并不十分重要。”
慕南乡笑了笑,“我大约知道那个人物,你且宽心,过不去多久,便能瞧见那位姑娘,”见文水心皱起眉头,又道,“不要多想,那位小姐自有旁人携着,在我眼里,除了你,现下没有人值得我去费力。”
“这里是哪里。”
“苜蓿楼,不知道甘纳嬷嬷有没有同你提起过。”
“嬷嬷?”文水心心提了起来,“我出来应该很久了,不知道嬷嬷是不是气急了,穆穆说,那里烧起了大火,不知道嬷嬷去了哪里。”
慕南乡点点头,“你既然走出了仓木林,甘纳便没有了留在那里的理由,你不用太挂念,她与你缘分也不过只有十年而已,缘分尽了,便两不相干了。”
文水心忽的泛起一丝难过,“见不着了嚒。”
慕南乡靠近了,抚了抚她的秀发,“以后,有我陪着你。”
文水心想说,她只要有穆穆就好,然,抬头瞧见慕南乡湛亮的双眸,忽然觉得有一丝值得信赖的感觉。便撇了脸,没再反驳。
“过几日,楼里或许会有不请自来的人,或许有你的熟人,到那时,你是走是留,全看你心意,不过,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关注你,若是你不再愿意同他们呆在一起,我随时都会带你走。”慕南乡拍了拍她的手,倾身抱了抱她。
文水心感觉,这个女人给她的怀抱很温心。文水心想,或许可以相信她的话。
池封纤从床榻上坐起来,撩起床帘,笑着看着赤脚站在床下的慕南乡,“这么早便起身了!”
慕南乡点点头,伸手取来男子的外衫套在身上,池封纤下了地,替她扣上衣扣,拉着她到梳妆台前,摁她坐下,拢起她的头发,替她梳妆,“在那两个老头面前,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何必这样穿戴。”池封纤给她插上与簪子,看着镜子里的她,“何况不是说不出面吗。”
慕南乡摁了摁太阳穴,“不是去见那俩老头子,我有别事去做,唔,这些日子,头又痛得厉害。”
池封纤拿开她的手,伸手替她揉按,“长山路程远了些,何况,干纳那老婆子总是刁难,你一个人去,我总是有些放不下心。”池封纤冷笑了一声,“且等着,等治好了你的头痛,终会烧了她的老窝。”
慕南乡笑起来,“那是一定要的。”
“你走了,文丫头可怎么安置,虽说那俩老头好打发,总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老家伙已经放了风声出去,咱们这里已经不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