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长平心中很重要的女孩,却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只身去冒险,根本没有告诉他,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责。
他没有去点评季沨的所作所为,女孩太年轻了,难免考虑事情不周到,何况又是在情绪焦虑时候的判断。
秦长平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在现场他用手杖狠狠地教训了那个男子,在那一刻意识是疯狂的,如果手里拿的不是手杖,而是更凶猛的利器,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现在万幸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让季沨听进他的话,记住他的话,以后有事情要优先和他商量。
季沨蔫蔫地喝着热汤,她舔着嘴唇,就像是个承认错误的孩子:“我知道了啦,以后不会擅作主张了。”
秦长平放下勺子,似乎对回答还不满意,他注视着季沨,直到小家伙顶不住视线低下了头,又哼哼唧唧地补充了句。
“那个,以后我会考虑优先和您商量下的。”这算是对老干部的特殊优待了吧。
大概是这家酒店的海鲜饭太美味的缘故,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气氛比刚才好了太多,边吃着,秦长平告诉了她,消息是童艳艳通知他们的。
这让季沨倍感意外,甚至有点不能相信,大学时候她和童艳艳可是死对头,可在毕业之后,大家都发生了太大转变,季沨变了,而童艳艳变得更多了,其中有些变化是她们控制的了,有些则无能为力。
用餐之后,腹中不再是空荡荡了,季沨坐在床边又开始犯困,可能是昨天那杯酒的缘故,她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才刚躺下被子就盖上来了,秦长平就像全自动机器人紧跟在身后,服务到家。
秦长平忙前忙后,而她什么都不用做,默默感受着这份关爱,季沨发现她开始爱上这种感觉了,贪心在膨胀,一刻也不愿让这份优待离去,她甚至感到恐惧,也许明天之后,秦长平又会恢复到总裁大大的身份上,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秦长平关切地问着。
她呆呆地看着他,明明心里和身体都很舒服了,却因为贪心的念头,口是心非了。
“我感觉不太好。”为了不失去现在幸福,她撒谎了。
一听到她不舒服,秦长平赶紧走到身边,抚着她的额头,甚至摸着她的脉搏,满是担心。
“哪里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
老干部就是爱刨根问底儿啊,季沨心虚地低下头,这就是传说中一个谎言要编更多的谎言来圆吧。
“那个,头不舒服,晕的慌。”她的语调硬巴巴的,头晕的演技更是拙劣。
“我去叫医生过来。”秦长平就要打电话了。
“不用,不用,可能是颈椎不舒服,我老毛病了。”她马上改口了,后来发现自己这个20啷当岁的姑娘说是颈椎不舒服的病有点牵强,又改口成了嗓子疼,总之,一句话的功夫,她都改了三处有病了,就差说脑子有病了。
……
秦长平见她手忙脚乱地编瞎话,漏洞百出也是无奈了,这小心思玩的也太明显了吧,直接说出来“希望他留下”有那么难吗?不过他又想了想,羞于表达情感,这才是小家伙可爱的地方呢。
他坐在了床边,故意俯身凑近了季沨的耳边,看到秦长平压了下来,季沨赶紧闭上眼睛往被子里钻,却被按住了被檐两侧,固定在了床上。
“放心,我会留下来陪你的。”耳边的声音厚重,却又不失柔软。
就像是服了一颗定心丸,季沨一下子就轻松了,身体都变得轻飘飘,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所有的伎俩都被识破,秦长平看得很明白呢。
耳边吹来了热气,对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却流进了她的心里。
“还需要我躺在你身边吗?”
点头的时候,季沨的面颊红的简直要冒出血了,完全是随着心里所想,不受理智控制了。这次秦长平没有搂在她的身后,而是直径躺在了她的面前,侧着身,与她四目相对。
他们挨的太紧了,都纹丝不动,呼吸喷洒在脸上,感受彼此的气息。季沨看着秦长平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眉眼里淌出了温情,他的面庞棱角分明很有男人味,在呼吸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脸上的新长出的胡茬在微微浮动。
总之,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他们同时伸出舌尖就会碰到彼此。
“你没事就好啊。”秦长平说着,他的喉结在衬衫的领子间震动,衬衫敞开到第二颗纽扣,锁骨若隐若现。一只大手帮她拂去头帘的碎发,手指磨搓着她精巧的眉形。
“担心死我了。”
季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下去,她觉得眼前的人都不像是秦长平了,之前他们刻意保持的距离在今天荡然无存,他在主动靠近自己,主动往她心里的位置移动。季沨脑子突然浮现了一句话叫“老干部的温柔陷阱”,没错,这一定是陷阱。
“您不要再戏弄我了。”季沨躲开了秦长平的大手,嘀咕着。
秦长平眉角下榻,那是一个有点惆怅的表情:“我又不是长安,干嘛戏弄你啊。”
“那您对我这么好,我要是信以为真了,想让您负责可怎么办啊!”季沨气哼哼地说着,她鼓起腮帮子,努力憋气,其实是想让脸红的样子看上去自然一点。
那双大手再次抚了上来,这次可不是简单的安抚了,是整条臂膀拥了上来,把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几乎让她呼吸困难了。
“欢迎你随时威胁我。”
季沨的鼻尖蹭着肩膀,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明明已经沉醉,却还故作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