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缠绵缱绻,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和荷尔蒙的气味,火辣辣的战栗起来,如沸腾般汹涌,转眼间就伸展着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黑暗中,衣服被大力撕扯,布料好像随时会被撕碎了,男女焦躁的撞在墙上,打翻了桌子上的物件。女的叫声放|浪,男的性致勃勃,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
恐怕最尴尬的就是藏在屋里的那个人了。
季沨像是被封印在了床底下,心已经凌乱到七零八落,神经系统好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事先酝酿的所有计划统统流产了,手脚也逐渐麻木,脑子带着些许的眩晕,她彻底傻眼了。
偷窥到男|女之事,简直让季沨无地自容了,她还从未尝到过情|事的滋味,此景此景下,脸颊热的像一团火,从内而外发热,简直要燃烧殆尽了,可当脑中想象的画面出现秦长平的时候,她又变得无比恼火,心在激情中一落千丈。
呼吸越来越困难,鄙视,失望,厌恶,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季沨咬着嘴唇,以前她还怀疑关于秦长平花边新闻的真实性,现在看来,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道貌岸然的老色狼!
亏自己还冒着危险要给他通风报信,亏自己还为了他和栗子吵了一架,亏自己还在他那笑颜中灿烂过,相信了他的好意,全都是白瞎了!蠢哭了!
管他呢!让他自生自灭吧!
自己踩进的陷阱活该爬不出来!
季沨又羞又恼火,她再也不要理会那姓秦的色大叔了!
头上方的床垫一震,连地板都跟着颤了下,她意识到那两个人已经扑倒在床上了。
他们这是来真的啊……
义愤填膺的季沨立马又怂了,要袖手旁观吗?再不制止就真的来不及了,她的脑子里如同天人交战,仿佛有两个人小人在吵架,床上缠绵悱恻,床下心乱如麻。
听说人在行将就木时,自己重要的经历会像跑马灯般从眼前闪过,季沨此刻竟然也有了这样的感觉,关于总裁大大和她那些短暂又有趣的经历。
秦长平!我真是服了你了!
她就像是一只兔子从床底下蹿了出来,飞快地打开灯,朝着床上就厉声呵斥着。
“圈套!这是圈套!”
“秦长平你是傻了吗,这都看不出来!”
季沨暴跳如雷,她指着倒在床上的两个人,就像是捉奸在床的正义使者,节操之神,更犀利的言语到嘴边一触即发,却没能说出来了。
她的下巴承受着地心引力,快要掉在地上了。
为什么……
会是……
倒在床上和美女*的并不是秦长平而是——
宋淳?
宋淳昏昏沉沉的,满面通红,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看上去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他衣衫不整,前排扣已经解开大半,赤|裸着胸膛,在灯光的刺激下一时还无法做出反应。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紧接着房门就被强行推开了,几名保安冲了进来,把他们围了起来,这阵势让几个人全愣住了。
季沨是没有进过局子的前科,她觉得眼前的情况和被逮捕也差不多了,只见众人之后,有位疑似大哥的人物走上前排,没错!就是以往港产片里把人玩弄于股掌的大哥,只是这位大哥,季沨也认识,是秦长平。
秦长平的身边押着一个人,是接头的那位工作人员,他的脸肿的和猪头一样,显然是被教训过了。秦长平面无表情地环视屋内,当他看到季沨也在场时,脸上反应出了一丝惊诧,转瞬即逝后又回复到原样,眼神里的温度骤降,变得更加冷漠了。
如鯁在咽喉,季沨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事情发展的轨道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期。
原本她想帮秦长平,可结果人家自己反扑了,她被晒在了原地百口莫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本来很狗血的事情,现在竟然变的有点荒诞了。
陪客的女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缩在了床上,而宋淳倒是不紧不慢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系着胸口的扣子,还把裤子往上拽了拽,一副随时准备就寝的样子,他向秦长平招了招手,看见季沨后也打了声招呼,可能是太醉了,完全没搞清目前的状况。
“你们把屋里仔细检查一遍。”秦长平发话了,他的语调就像是南极的浮冰,仅仅露出了一角,实则深不可测,“屋里所有的可疑设备都给我拆下来,还有所有的证据都要保留。”
保安点点头,他们示意这两个女人怎么处理。
秦长平对着缩在床上的女人,淡淡地开口:“这位女士你别怕,整件事和你也没关系,你可以走了,至于……”
他转过头,如同生锈的机器人,扭转的异常生硬,朝着季沨的方向。
“你和我走。”
……
秦长平安排好后续事情,宋淳就扔在原地自生自灭了,他拉着季沨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的步伐特别快,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他抓着季沨的手腕,而季沨这身衣服又是包身裙,脚上踩着高跟鞋,本就行动不便,路途上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
“疼!”她实在忍不住了,秦长平的手劲很大,攥的手腕生疼,连骨头好像都在作响了。
“到了。”秦长平口气淡漠,他推开门把季沨拽了进去。
进到房间里,这里空间宽阔,设施全部升级,根本不是刚才那间能比的,季沨勉强站稳脚,正要和秦长平解释下,却被对方震慑到更本无法开口。
秦长平脸上的表情和每次的都不同,严厉的就像是一栋雕像矗立在那里,散发出的气息也异常诡异,如同是一杯高纯度加冰的伏特加,看上去和水一样,其实里面烈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