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碧晴被病床车带走,不管她眼神多么无望,多么失望,沈牧谦都没任何表情。
陈宏和唐麟全程目睹了沈牧谦的冷漠,这是沈牧谦第一次对尤碧晴这么冷漠,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刚才陈宏因为说了一句喻楚楚像个小妖jīng一样,就被沈牧谦揍的鼻青脸肿;这会尤碧晴一句喻楚楚给沈牧谦带绿帽子,有这结果其实也很正常。
而其他的,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们大概能明白,可个中滋味也只能沈牧谦自己细细品尝。
只是人家是孕妇,这样对待人家,究竟过于残忍。
沈牧谦看起来态度强硬,实际上,几天没吃没喝又被陈宏打了一顿的身体早就消耗得差不多,尤碧晴一被推走,他就跌坐在沙发上。
“沈牧谦,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安排人带你做检查!”陈宏回到座位上,给他严肃的安排道。
沈牧谦心中闪过一阵又一阵的绞痛,他压根就没听陈宏的话,满脑子都是喻楚楚,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喻楚楚。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好多了。
“沈牧谦,你又要干什么?”唐麟一见沈牧谦咬着压根站起来往外走,皱着眉头问道。
沈牧谦脚步顿了一下,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转身,曾经骄傲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眸光里充满黯淡,“唐麟,陈宏,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真相将他的自负和自以为是c偏执瓦解得一干二净,残酷得留下了他所有的羞愧和内疚。枉他一世轻狂,最后要在羞愧中死去。
陈宏俊逸的眉头闪过一丝凌厉,“沈牧谦,你谢谢了我们,接下来你又想做什么?”
沈牧谦颓败出声,声音黯哑c无力又绝望道,“陈宏,唐麟,这辈子能和你们成为兄弟我很荣幸。可我不想在我最后的日子,每天都躺在床上。我要去找喻楚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她。请你们不要拦着我。”
沈牧谦自知现在的自己不是陈宏和唐麟的对手,他也只能放低姿态,请求他们放过他,不要在抓他去做检查。
“你去找喻楚楚见最后一面?用死来博他的原谅?”陈宏微微眯着眼睛问道。
“是。”沈牧谦并不否认。
“沈牧谦,我和唐麟和你说了这么多,最后你怎么又是这一个德行?用死去获得爱人的原谅,你多自私!”
“陈宏,你今天格外刻薄!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沈牧谦沉着的一口气喷薄而出,沉声反问道。
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力,无助,绝望,愧疚,懊悔自责过。他们作为他的兄弟,连他最后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
“谁说这是你最后的日子?谁说你马上要死了?”陈宏冷冽的问道。
沈牧谦眸光骤现闪光,“你什么意思?”
“你拿着单之后是自己用了百度还是找了什么专家?你有等我给你分析过吗?一个疑似癌变的字眼你就觉得你自己活不下去了?癌症前中后后期,后期没救,前中期治疗尚且能活个几十年。你只不过是胃原位癌,癌细胞只出现在上皮层内z尚未破坏基底膜c侵入其下的间质或真皮组织,更没有发生浸润和远处转移,你悲伤c哀嚎什么?”
唐麟一听眼眸发光,激动的问道,“陈宏,你的意思是沈牧谦的病没什么大问题?可以治愈?”
沈牧谦胃癌的消息,他是通过廖凡知道的,廖凡说这事的时候的,充满遗憾。可这段时间他们又在忙不停蹄的忙,他局里有大案子,又碰上喻楚楚失踪的事,沈牧谦又总是一幅活不长安排后事的样子,他也没多问。毕竟像沈牧谦有社会地位的人,但凡这种消息传出去,就立刻会引起股票下跌,他们都为沈牧谦守口如瓶。
一听癌症这两个字就觉得生命不长久,而今天陈宏却给他们一个大希望。
沈牧谦眼眸中更是闪过惊诧和难以置信。他不是不治之症,他还可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