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头上难不成也是……?”纪芙茵的目光瞥向他的帽子,“也受伤了?”
“这一刀幸亏我躲得快,否则的话可就不是这么轻的伤口了。w”赵念安瞧了瞧四下无人,摘下了帽子,在左眉骨的地方,果然有大约拇指长的一道伤口,看起来倒也不算是太深,只是位置凶险,显然就要划到了眼睛。
纪芙茵摇摇头,“你这模样,还是等到晚上在外头的时候再去见太后吧,太后虽说上了年纪,但是眼神还没差到什么都看不清的模样,现在去了你可不好解释。还有这帽子你也摘了吧,就这么带着反倒是扎眼的很。”
顾含谦也开口道:“晚上你身上这些伤口,也就不会太显眼了,到时候你脸上这一道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随便编个借口搪塞过去,也总比你现在这么怪模怪样地在宫里头鬼鬼祟祟的好。”
赵念安一脸的无奈,“好吧,那我就先去十三弟那儿躲躲,等到晚上再来找你们。”
辞别了赵念安,二人一路去到了太后的静安宫,同荣华宫的人来人往比起来,太后的静安宫里面安静的几乎没有一丝声响,空气中飘着的那一抹淡淡的檀香,让人一走进来就觉得,这里实在是安静的有些清冷了。
二人见了太后,简单行过礼,就坐了下来陪同太后闲话家常了起来,抿了一口茶,太后问道:“容贵妃那儿,你们都去过了?”
“去过了,今天是容贵妃娘娘的生辰,我们一早就去过了。”顾含谦回道。
太后点点头,“现在她可是你们父皇心尖上的人,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太后脸上的神情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只是那语气当中,却还是不难让人察觉出一丝明显的不悦。这倒也难怪,这一次为了给容贵妃庆贺,宫里的排场可是要比上次给太后庆贺的排场还要大,太后的心里自然就有些泛酸了起来。
见这二人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在装聋作哑,没有一个回应自己的,太后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扫了纪芙茵,“那琼姨娘,最近在府里可还算安静的吧?”
“回禀太后娘娘,自从太后娘娘让她抄写佛经以来,琼姨娘的性子就收敛很多了。”纪芙茵微笑道,“家宅安宁,太子殿下才能安心处理政事,这点道理,琼姨娘应该是懂的。”
太后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哀家知道那琼姨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哀家一定要让她留下,也是为了太子好,平时那些有的没的,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是,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纪芙茵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乖顺道。
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像是自言自语道:“都已经这时候,也不见安儿来跟哀家请安,不知道他又跑去哪里了。难不成现在连哀家的孙儿们,也觉得哀家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老太婆,没必要来哄哀家开心了么?”
同帝君不同,太后的心里,对待几个孙儿都是疼爱的,但凡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在她的心里,统统都是她的好孙儿。
听她这么说,顾含谦连忙笑道:“皇祖母快别这么说,我们几个有谁不是把皇祖母摆在第一位的?十一弟他是前两天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在脸上划出了一道伤痕,怕丑这才打算晚点来的。”
“伤痕?他撞到什么地方了?撞的重不重?”一听赵念安受伤了,太后先前那有些恹恹的神情也一扫而光了,连声问道,听到顾含谦再三保证赵念安平安无事,这才连声念着阿弥陀佛,安心了下来。
在太后处待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太后冲他俩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去吧,外头也应该要热闹起来了,哀家怕闹,就不去了。”
二人离开了太后处,去向了赵寒逸在宫中的住处,赵念安已经在里面把帽子摘了,早早地等着他们两个人来了,一见到他们两个,赵念安就开始抱怨了起来,“亏得还有四皇兄四皇嫂惦记着我,跟十三弟在一起,真是要闷死人了!”
纪芙茵无奈道:“你在人家这里待了这么久,恐怕不是十三殿下要闷死你,是你要把人家给吵死了。”
“四皇嫂这心偏的可真是没边了,我怎么就吵死十三弟了,明明就是他无趣的很,我看外头热闹起来了,让他今晚跟我们一起出去,他倒好,给我来一句太吵。”赵念安忙不迭的告状,“你们倒是说说,这难得的机会,怎么就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