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纪芙茵略一思索,隐约想起来了,在自己的前世,昭明同大业一直都是友好往来的友邦国家,只是在国力上,昭明要比大业落后很多,一直都以一种臣服于大业的姿态而存在。
在前世的时候,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年,昭明都还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国家,至于这些年昭明会是什么样子,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她的印象当中,昭明是绝对不会有实力,送给大业这些贡品的。
“昭明这些年国力渐渐强盛了起来,从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些不把我们大业放在眼里的意思了,可先前做的都还算低调隐晦,这一次……”顾含谦说着,眉心多了几道刻痕,“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地同我们大业叫嚣了。”
“除了送来了这些,今早父皇还让我陪他一起,接见了昭明的使臣,态度简直都有些狂妄自大了。”
纪芙茵听他说完这些,神态之间有些了然了,“所以昭明这次……算是来者不善?”
如果说身为臣国的昭明,有朝一日强大到足可以睥睨任何国家的地步,那么它自然是有狂妄自大的本钱,也有底气狂妄,只是昭明对于大业,这百来都是互相友好的邻邦,大业待它向来不薄。
对于长达百年友好往来的友邦,昭明如此明目张胆地示威,可能性就只有一种,曾经能力不足,只能臣服于大业的昭明,现在对于大业已经有了不该有的——侵吞之意。
顾含谦冷笑一声,面如冠玉的脸上,难得地带了一丝薄薄的怒气,“使臣的态度,都与本国帝君的指使有关,昭明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大业看在眼里!”
“你先别动怒。”纪芙茵示意落玉端来茶,搁在他的手旁,“昭明已经臣服了近百年大业,一时国力强盛了许多,也就难免叫嚣一阵子,小人得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何苦要因为这些生气。”
顾含谦摇摇头,“如果真的只是一时小人得志也就罢了,可是近年来,昭明对大业的敌意越发明晰,大业偏巧这几年又灾祸不断,要是由着这势头下去,大业恐怕……”
纪芙茵眼睫轻轻一颤,轻柔地握住顾含谦的手,将茶塞到他的手里,“茶都快要凉了。”
让她这么一打断,顾含谦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险些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在这后宫里面,就算是在琼华阁,谁又能保证自己说的话就真的是天衣无缝?身为太子的顾含谦,如果说出大业恐怕要不敌别国的话来,万一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传了出去,到时候顾含谦别说太子之位不保,搞不好还要连命搭进去。
“那帝君的意思是怎么样的?难道就由着他们这种贫瘠的小国,在我们大业地盘上示威叫嚣么?”
看顾含谦冷静了下来,纪芙茵又问道。
“父皇向来主张友好和睦,这一次……应当也是主张包容,但是……”顾含谦眉心紧了紧,像是有些若有所思。
就算他不说,纪芙茵也大致明白了,帝君年事已高,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惰性与固步自封,更何况大业称君已经多年,帝君根本就不会想到,向来唯唯诺诺的昭明会动了反过头侵吞大业的念头。
“不说这些了。”纪芙茵冲他笑了笑,“今天昭明的使臣既然来了,你身为太子,难道不需要接待么?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不管昭明现在国力究竟如何,至少在地位上,他仍旧还是大业的臣,像这种的使臣到来,帝君与皇后只需要在迎接与送行的时候露一面就好,至于期间的接待,一般会托付给某个皇子。
在顾含谦没有回到宫中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又赵洛之一手操办的,现在这接待的任务,则就落在了身为太子的顾含谦头上。
“现在没什么可做的,接待使臣的宴席是在晚上,本来是让下人来告诉你就可以了,但想了想,我还是自己来了。”顾含谦一脸的无奈,“昭明那些人,今天处处都透着自大,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坐了不到半个时辰,立即就有人来将顾含谦请走了,看了看时辰,也的确是快要到宴席开始的时候了。
“替我梳洗一下吧,我们也该过去了。”纪芙茵合上那锦盒,说道。
落玉咦了一声,“小姐,太子新送来的那些首饰,奴婢觉得好看的很,小姐今天不想要佩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