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对许一凡说:“我得走了。”
许一凡问:“刚才电话里面那女的是谁?”
我说:“何熹乐。”
许一凡道:“你之前还没说跟何熹乐什么仇呢。”
我说:“现在我都成全民公敌了,如果明天我没来上班也没给你打电话,你帮我报警吧。”
我说的半真半假,许一凡吓得够呛。
出了饭店,我打车直接去了壹号公馆。等我去到208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的不仅是匡伊扬,他身边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何熹乐也在。
只不过何熹乐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见我进门,何熹乐抬眼剜了我一下。
我的视线只是淡淡的扫过她,随即落在匡伊扬身上。如今我见他,总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包间不小,我在往他俩身边走的路上,匡伊扬已经看向何熹乐,而何熹乐则愤愤的别开视线,像是在赌气。
我走到匡伊扬面前,在沙发处坐下,然后视何熹乐如无物,直接对匡伊扬说:“怎么了?”
匡伊扬道:“让她给你道歉。”
他话音落下,何熹乐一下子就炸了,她瞪眼道:“我凭什么要道歉?我做什么了我?”
我想到何熹乐刚刚在电话里面说的,她说骆向东去找了她。
骆向东这人还真是有仇必报。
匡伊扬似乎跟何熹乐纠结了不是一时半会儿,此时也只是不耐烦的眉头一簇,沉声说:“你是不是去找过梁子衿?”
何熹乐红着眼睛说:“我找她怎么了?我让她离开夜城,省的你看了心烦!”
匡伊扬面色难看,只说了两个字:“道歉。”
何熹乐气得直咬牙,她抻着脖子说:“我没做错!我凭什么道歉?”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我,厉声说:“梁子衿你真狠!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嘛,你至于让我这么难堪?!”
我说:“你光是让我难堪也就算了,还搞得我们小区鸡犬不宁,死老鼠吓得我们公司女同事月经都不来了。”
我说的面无表情,但很明显,何熹乐以为我是在向她挑衅,她大声道:“什么死老鼠?我除了给你一张卡之外还做什么了?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何熹乐的反应特别激烈,有那么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她了。
难道昨天的事情不是她弄的?可不是她又会是谁?
在我兀自琢磨的时候,何熹乐又说了一句:“我是威胁过你,但我从来没找人弄过你,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我没出声,替我回答的人是匡伊扬,他依旧是那副冷淡且不耐烦的模样,出声说:“我让你道歉,你听见了吗?”
何熹乐扭头看向匡伊扬的时候,红着的眼眶中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委屈,她哽咽着道:“你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我做错什么……”
“我跟她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去找她干什么?”匡伊扬打断何熹乐的话,声音冷冷的。
何熹乐紧抿着唇瓣,我看得出,她气到发疯,忍到极致。
匡伊扬稍稍侧头撇着她,跟她四目相对,他说:“道歉。要不然再也别跟着我。”
他话音落下,眼泪大滴大滴的从何熹乐眼眶中涌出。
她是那么的绝望且委屈,作为女人,我都有些心疼她了。
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这个受害者也没什么立场去解救别人。
何熹乐定睛看了匡伊扬数秒,然后僵硬着脖颈转向我,唇瓣开启,她低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一言未发,何熹乐已经起身跑了出去。
待到房间中只剩下我跟匡伊扬两个人,他看着我,忽然说:“能陪我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