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总觉得纪贯新没跟我说实话,我挺失望的。
唇瓣开启,我淡淡道:“算了,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纪贯新闻言,立马道:“哎,你又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反正我就是不想夹在你跟骆向东之间。”
纪贯新道:“那你怎么不跟骆向东掰了,分得跟我掰?”
我眉头一簇,被他搞得有些不耐烦,不由得出声回道:“我现在是骆向东的助理,我在骆氏工作,给我发钱的人也是骆向东,我凭什么跟他掰?”
纪贯新想也不想,立马回道:“切,说白了不就是钱的事儿嘛,我告诉你,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要不你辞了骆氏的工作,来我这里,她给你开多少,我给你双倍,三倍,几倍都行。”
也许是他说话的口气戳到了我,我当即火气上涌,出声反驳:“纪贯新,有钱了不起啊?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个,是让你可怜我多给我几倍的工资吗?我告诉你,我梁子衿不缺钱,还有你别总拿我求你帮忙的事儿说话,那次的事儿跟你好妹妹周梦怡指着鼻子骂我是贱人的事儿,一抵一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再见!”
说罢,我直接挂断电话,因为情绪还在,所以脚步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一条长长的商业街,我已经快走到街口,期间纪贯新好几次打来电话,都被我无情的挂断。
待我走到街口人行道时,正赶上绿灯最后三秒,我想着快点跑过去就好了,可是跑到一半,余光瞥见右边一抹炫目的颜色,迅速朝我驶来,我吓得原地站住,转头定睛一看,天蓝色的超跑距离我腿边,不到一米的距离。
吱嘎一声刹车响,引来周围人群纷纷侧目。我隔着车窗玻璃与驾驶席的男人四目相对,纪贯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张俊秀的面孔上,带着七分淡定和三分的挑衅。
人生二十三年,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在街上距离别人的车子这么近。腿肚子早就吓得转了筋,我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本是行人通道绿灯转红,机动车辆正常行驶,但因为这么一出,其他的车子也是纷纷停下,无论行人还是司机,都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跟纪贯新,想着这算不算事故。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静止了一般。我没想到夜城如此大,但大不过冤家路窄这句话。
跟纪贯新隔着半个车身的距离相互对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他率先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出来。
我不是不想走,只是太害怕,腿在哆嗦,想走也走不了。
纪贯新玉树临风,大步走到我身边,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中,看着我说:“小姐,红灯了,这你也敢闯?不怕撞死啊?”
心底的害怕,因为他的一句挑衅,瞬间变成了委屈。我喉咙一酸,差点眼泪掉下来。
咬紧牙关,我强忍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二话没说,我迈步就要往前走。
纪贯新却忽然伸手抓着我的胳膊,说:“哎,闯红灯差点导致交通事故,连声道歉都不说,想走就走?”
我紧抿着唇瓣,暗地里跟他较劲儿,想要把胳膊抽出来,但纪贯新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背地里也用了力气,抓着我就是不放。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在指指点点,说我做得不对,明明都红灯了,非要闯。
可也有人低声在说,其实车子开慢一点,完全可以让我过去,不知道在抢些什么。
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变着,终是忍不住,侧头瞪着纪贯新,压低声音道:“放手!”
纪贯新挑眉道:“我要是不放呢?你威胁我?”
我皱着眉头,气得牙根痒痒。
纪贯新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给看穿了。
因为我俩的事情,马路这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俨然要演变成交通事故的局势。有人忍不住上前来劝阻,说是反正没撞到人,就放我走吧。
纪贯新下巴一抬,说了:“放她走不是不行,但她总得道声歉吧?我刚才一个急刹车,还吓了一跳呢。”
我气急,不由得出声骂道:“你有心脏病吗?能吓死你吗?!”
纪贯新没出声,可我这一句反倒是激起了民愤,有不少人站在旁边,一脸嫌弃的说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明明是你不对,道声歉怎么了?”
“就是的,有人是倚老卖老,有人仗着自己是女人,男的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来劲儿了。”
“这种人不能惯着,不行就叫交警过来评评理。”
我瞬间成为众矢之的,脸红就不算什么了,眼泪也跟着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