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夜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的一半心思,其实还在席龙寒那边,琢磨着这个时候,药效发作应该是已经受不住回房了才对。
席龙瑞看她杯子放空,又给她倒了一些,举了举杯和她碰了一下,“落夜,你来席家,有七年了吧。”
安落夜一愣,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他,这是要跟她话当年吗?可是总觉得不太可能,他找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想着,她当下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饮料,谨慎了起来,“恩,有七年了。”
“觉得席家对你如何?”他漫不经心的又往她杯中倒了一点,和她的杯子一碰,自己仰头喝尽。
安落夜抓紧高脚杯,低着头迅速的琢磨了起来,随即小声的回,“很好,伯父把我带回来,让我不至于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还给我吃住,供我上学,如今还将我安排进和三哥同一所大学,我很感激。”
“但是我妈对你不好,瞧瞧今晚上,都没让你上桌。”看着酒杯中的液体又少了一些,席龙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安落夜的所有精力都已经收了回来,全部都在小心的应对他的问题。这些话,他莫名其妙的找自己来说,是想试探什么?
口有些干,她又拿起酒杯喝了两口,低声笑道:“伯母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平常虽然对我语气重了一点,可是从来没少了我什么,嘴里边常常提着我不过是个佣人,但是她也没让我干粗活重活,还给我零用钱花,让我买衣服。”
席龙瑞挑挑眉,小可怜说谎挺顺溜的,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丫头刚来那会儿,他母亲可是没少让她做事,几乎到了十分苛刻的地步了,零用钱那也是他的父亲给她的,还是悄悄的给。
后来慢慢的,似乎情况有了些改变了……
席龙瑞的表情忽然一凝,是啊,从什么时候改变的?他记得,就是从她越来越缺少存在感,越来越透明的时候,他母亲都会常常忘了这个人,然后……她不用干活不用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