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受惊的荆州军们,急是回头望去,当他们看到那滚滚而至的沙暴,和尘雾中涌动的人影,还有那高高飘扬的“貂”字大旗时,瞬时间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
“貂雄杀来啦!”
“那个魔头杀到了,快跑啊!”
混乱的人群中惊恐的叫声骤起,原本就情绪不安的荆州军,转眼就意志瓦解,纷纷抱头鼠窜。
危机之中,王允强行平伏下惊慌,皱眉喝道:“蔡和,老夫命你速率本部四千兵马去结阵迎敌,一定要挡住敌军,若不然我两万大军就都完了。”
前番吕布夺襄阳,正是蔡家里应外合,如今蔡和则奉吕布之命,随王允镇守襄樊,便成了王允的部将。
蔡和心头一颤,急道:“貂雄铁骑来汹凶猛,我以几千步军,如何能挡得住?”
王允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此乃老夫的军令,你敢抗命不成!”
王允将军令搬了出来,蔡和无奈,只得不情愿的喝斥麾下的四千荆州兵结阵迎敌。
王允则拨马急奔,随着一万惶恐的荆州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望着樊城方向奔去。
蔡和也非不通军事之人,他勉力的稳住心神,往来奔驰指挥,用最短的时间,仓促的结成了一道步军大阵,挡住了大道的去路。
北面,冲杀而至的貂雄,已距敌阵三百余步。
举目望着去,但见阻住去路的敌阵,盾手、枪手和弓弩手层层叠叠,井然而列,面对着本军骑兵汹汹的冲势,隐约有几分沉稳镇定的迹象。
貂雄嘴角却掠起一丝冷笑,无畏的喝道:“天下间,谁还能挡我铁骑,全军给我攻其右翼。”
号令下,跟随的旗手摇动令旗,三千骑兵在距离敌阵两百步时,忽然间改变了方向,绕了一道弧线,向着敌阵的右翼袭去。
骑兵的精髓,并非在于盲目的冲阵,而是抓住敌军的弱点,以强大的机动力,随时攻击敌方步军阵的软胁。
貂雄却一眼看穿,这支挡路的敌兵,缺乏骑兵护持,右翼正是软胁。
步军阵中的蔡和,眼见敌骑转攻侧翼,不禁大惊,急是喝令军阵转向。
士卒们急是掉转方向,但四千人拥挤在一团,如此庞然大物,转向谈何容易。
当军阵刚刚转过头来,盾手与枪手尚未及就位时,貂雄率领的骑兵已冲至百步之内。
那滚滚的铁流,如黑色的怒涛一般,挟着袭卷一切的威势,轰然而至。
三千铁骑组成的庞大楔形阵,仿佛决堤而下的洪流,挟裹着无上威势,向着荆州军阵侧翼突袭而至。
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骑兵,将指向苍穹的枪矛压低,百余寒刃合成一柄令天地动容的巨大箭头,撕裂空气,如死神的獠牙扑面而来。
这令天地肃杀的威慑力,顷刻间就将转向不及的荆州军的抗抵意志压垮。
处于最前排的盾手惊恐的互相观望,尚有些胆量的还在四面环顾着同伴的动向,而那些怯懦者已经开始掉头而逃
军阵中的蔡和大惊失色,连连喝斥试图压制住阵形,但逃跑者却反而越来越多,他甚至亲手斩杀数名逃兵都扼止不住这溃败的趋势。
几秒钟前还稳如磐石的步军大阵,此时却如一道脆弱的玻璃墙,一点击碎,整面墙便四分五裂。
蔡和彻底的意志,就此也崩溃了,顾不得王允军令,当先拨马而逃。
主将一逃,荆州军残存的意志,顷刻瓦解,几千号人一哄而散,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迎面而至的貂雄,率领着他的铁骑之兵,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羊群之中,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阻挡前进脚步的敌卒,踏着他们的尸体碾压向前。
貂雄如九天降下的神将一般,青龙刀四面八方劈展开来,刀锋过处,一命不留。
无人能挡,一路辗压。
极目扫向前方,貂雄一眼认出了蔡和那厮。
“蔡家的人,不识抬举,竟然还敢相助吕布跟我做对,今天就让你们付出代价!”貂雄怒气激荡,拍马纵刀直追而上。,奔行如风,转眼就逼近了蔡和。
慌逃中的蔡和回头瞥见貂雄追来,吓得是魂不守舍,一面拼命抽击马鞭狂奔,一面喝令左右亲军骑士挡住貂雄去路。
那几名亲军并不识得貂雄,在主将的催逼下,只得拨马回身阻挡。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挡我貂雄去路!”貂雄暴喝,手中的长刀呼啸而出,自左向右如车轮般扇扫而出,雄浑的力量竟是掀起一道扇形的尾尘。
降龙刀法使出,顷刻间,拦路的敌卒便被撕得四分五裂。
少年染血的身影,纵马穿破血雾,如黑色的闪电一般袭向蔡和。
暴喝声中,青龙刀狂斩而出,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拍向蔡和,蔡和惊骇之下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抄刀反手相挡。
一声激鸣,蔡和手中之刀飞上半空,诺大的身躯竟被震得斜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一招,貂雄便将蔡和击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