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雄则每遇敌方哨戒,便声称是董卓的增援的部队,奉董卓之命赶往粮营增防,以防“貂雄”偷袭粮营。
貂雄起家的兵马中,原就有几千西凉兵,而归降的张绣所部,又皆为西凉军,所以这一次的劫营,多以西凉兵为主,彼此最熟悉不过,而且麾下衣甲旗鼓等大部分都相同,这黑天半夜,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甲,谁又能分辨得出来。
故是貂雄就用这种方法,顺利的蒙混过关,东方发白之前,终于是赶到了十五里外的西凉粮营。
驻马于山道上,貂雄举目远望,但见里许之外,那一座庞大的粮营,灯火通明。
借着火光照耀,貂雄甚至隐约能看到,那一座座圆顶的粮仓,董卓近三十万斛的粮草,尽集于此。
少年的鹰目,死死的盯着那一座座粮仓,眼眸中血丝密布,迸射着猎猎的杀机。
回望身后,张绣一万将士们已是热血激荡,貂雄仿佛能看到,每一个人那涌动的杀气。
“主公,出击吧,烧了老贼的粮草,宰了牛辅那狗贼。”复仇心切的张绣攥着手中银枪,迫不及待的叫道。
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貂雄鹰目一凝,青龙刀向敌营方向狠狠划下,豪然道:“成败就在今日一战,是男儿的,就随我辗平敌营!”
凛烈的啸声,如惊雷般响彻旷原,将将士们胸中积聚的愤怒,在一瞬间点燃。
貂雄一声厉啸,纵马挥刀,杀下山坡,直奔敌营,身后一万将军轰然杀出,如狂风暴雨一般,追随于他,向着沉寂的敌营狂涌而去。
……
西凉粮营,中军大帐。
牛辅正喝得烂醉如泥,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正呼呼大睡不醒。
他的肩膀处尚扎着绷带,显然是伤口结疤未愈。
几次三番的被貂雄所败,前番又被貂雄一箭所伤,牛辅这个号称西凉第一大将之人,可算是丢尽了颜面,就连他的岳父老丈人董卓也对他心存不满,以养伤为名把他从前线调离,让他来守粮营。
心高气傲的牛辅,信心受到沉重打击,便是萎靡不振,每日借酒销愁。
反正也身处后方,没什么事情可做,不以酒买醉,又能做什么。
烂醉的牛辅,却浑然不觉,威胁已经在逼近。
天将明时,在他睡得最香的时候,帐外突然间杀声大作,大营中鸣锣示警之声骤起。
牛辅却依然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般,竟全然没有被那震天的杀声吵醒。
“将军快醒醒,敌军袭营啦!”慌张而入的副将,惊慌的叫道。
牛辅迷迷糊糊中转醒,不耐烦道:“瞎嚷嚷什么,貂雄那小贼怎可能杀到这里来,快给本将拿酒来!”
副将无奈之下,只得以冷水泼在牛辅脸上,硬生生的把他从迷糊中给弄醒
一跃而起的牛辅,瞪大眼睛,惊怒的骂道:“你干什么,焉敢对本将如此无礼,找打吗!”
“将军恕罪,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敌军就袭营,就快冲破营栅啦!”
“什么!”牛辅浑身打了个冷战,竖耳一听,果然听到帐外杀声雷动,震碎天地。
牛辅大吃一惊,酒意全无,连夜甲都不及披挂,就冲出大帐,上马直奔东面营栅一线。
举目一望,果然成千上万的貂军将士,正高举着盾牌顶着箭雨,疯狂的向着他的粮营发起一波接一波猛烈的冲击。
刹那间,牛辅惊得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贼……小贼竟然敢绕过我大营,前来劫我粮营?”牛辅惊异难当,彻底为貂雄的奇兵,为貂雄这不可思议的胆色所震愕。
许久后,牛辅终于强抑下惊愕,咬牙道:“小贼,我不会让你再羞辱我,我有五千兵马,我就不信你能攻得破我的营垒!”
冷静下来的牛辅,纵马直抵营栅一线,压制住慌乱的军心,指挥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挡貂军的疯狂进攻,同时又派人飞马前往大营,去向董卓急报。
敌营外,貂雄的一万将士,正在前赴后继,无惧生死的发动狂攻。
牛辅虽然屡战屡败,但实力到底还是有的,粮营之外布设了三重鹿角,也算坚固
勇敢的貂雄将士们,趁着敌军不备,一手举着木盾,一手用战刀拼命的狂伐鹿角,在付出了千余人死伤的代价后,抢先破开了两重鹿角。
此时营中惊慌的敌人已稳定下来,箭矢开始越来越密集,铺天盖地的射来。
很快,貂雄的攻击严重受到制约,最后一重鹿角,始终无法攻破。
望着顽强反击的敌势,少年毫无忌惮之色,目光射向张绣,厉声道:“兄弟,你不是要报仇么,牛辅就在前边,攻破这道鹿角,你就可以报仇雪恨,你还在等什么!”(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