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清了清嗓子,羽扇从东面忽然又转向了西面,指着汉中所在道:“张鲁新据汉中,不奉长安朝廷,且离长安又极近,董卓对其早有不满。今主公便可派人往汉中散布流言,就说董卓在攻克南阳后,将从南阳、关中和陇西三路同时兵,一举攻下汉中,彻底平定长安的侧翼威胁。
而张鲁麾下有一谋士杨松,极为好财,主公便可派人以重金贿赂,请他劝张鲁出兵,攻打陇西,威胁董卓侧后方,到时候定能逼得董卓再分兵势。”
“诱张鲁出兵,嗯,不错,这倒也是个办法。”貂雄微微点头,愈加赞同庞统的战略。
分析完两翼形势,庞统将羽扇往长安二字上一指,“董卓尽起十万大军攻武关,其余jūn_duì又多布于洛阳和陇西一带,长安必然空虚,疏于防范。而前番长安之乱,董卓清洗的多为并州籍的大臣,朝臣中的反董势力并未受到致命打击。介时只要主公派人往长安游说群臣,诱使他们在长安动兵变,护送天子逃离长安,东归中原,就等于在董卓的心脏处,给他狠狠的捅上了一刀。”
“介时,董卓鏖兵于武关不下,洛阳和陇西两面受敌,长安腹心之地又生变乱,就算他为了面子强行不肯撤兵,也必然军心动荡,那个时候,他若是不退,就是咱们主动出击,杀得他败退的时候。”庞统最后番话,斩钉截铁道。
听得庞统这番战略分析,文聘自然是无言再质疑,纵使是徐庶也微微点头,佩服庞统的智谋。
貂雄热血已燃,更有何疑,当即拍案道:“就依士元军师之计,老贼不退是吧,那我就在老贼的屁股上,点他娘的几把火,我看他还退不退!”
计议已定,貂雄当即便吩咐下去,依计行事。
曹操方面,貂雄作亲笔书信一封,派了新征辟的文士陈震,挟着他的书信往兖州,劝说曹操出兵。
汉中方面,貂雄则派出细作,深入治中南郑一带,到处散播董卓将攻汉中的流言。
与此同时,他又派人挟重金往南郑,密会杨松,诱其利用张鲁对其信任,鼓动张鲁兵出陇西。
而在长安方面,貂雄也派出使者,秘密的潜入长安,会见国丈伏完等朝臣,鼓动他们里应外合,趁机反董,保护着天子逃出长安,东归洛阳。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武关一线的对峙,已经进入到了第五个月。
貂雄又苦撑了一个多月,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好消息。
本来正在徐州蹂躏陶谦的曹操,在接到貂雄这个名义上“盟友”的求援之后,在一番权衡之后,终于决定回师兖州,率三万大军兵虎牢,声言要攻下洛阳。
虎牢方面的西凉守军,不过五千余人,眼见曹操大军来攻,自然第一时间就是向董卓求救。
董卓不得已之下,只得派樊稠率军一万,前往虎牢关协防。
而就在董卓刚分出一万兵马未久,陇西方面又传来急报,张鲁派部将杨昂,率两万汉中兵出祁山,威胁陇西诸郡。
郁闷的董卓,生恐陇西有失,只得又派段煨率军一万,前往陇西增援。
这数月以来的鏖战,董卓动了数次强攻,折损了兵马约近一万余人,这下又调走了近三万余兵,屯于武关一线的十万大军,其实只余下了六万之众。
而且,久攻不下,西凉军锐气已尽,再加上接连传来的不利消息,已经令西凉军士卒军心不稳,流言四起。
哗哗哗——
中军大帐中,董卓将那一道道的坏消息,愤怒的撕了个粉碎,扔了满帐。
“可恨,曹操这小子进攻虎牢关也就罢了,现在连张鲁这个臭道士,也敢冒犯老夫,敢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恨之极!”董卓咬牙切齿,恨恨骂道。
左右等部下,皆低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恐触怒了董卓。
唯有那李儒,干咳了几声,小心翼翼道:“今我大军已师老城下,将士疲惫,又有曹操和张鲁两个宵小威胁侧翼,小婿以为,咱们不如先撤兵回长安,平定了侧后威胁,让将士们休养生息,待秋高马肥之后,再攻武关不迟。”
“放屁!”董卓一声怒骂,“老夫亲率十万大军前来,如今若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老夫的威名何在?老夫说过,不拿下武关,灭了貂雄那小贼,老夫绝不罢休。”
李儒被这般一斥,身形一震,面露几分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
“传令下去,明天尽起大军,老夫要再攻武关。”愤怒的董卓,非但不听劝告,反而打算再次强攻。
正当这时,亲兵匆匆而入,拱手叫道:“禀太师,大事不好,长安众朝臣动兵变,杀了我们守城将领,已挟持了天子和皇后逃出长安,一路向东往函谷关方向逃去。”
“什么!”原本嚣怒的董卓,骇然变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