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君孙坚已派使者前来求和,还用十万斛粮草做嫁妆,要把你们的女儿孙尚香许配给我,既然如此,夫人你怎么说也是我未来的岳母,你自然不能再饿着你,谁想到,夫人你竟然这么快就撑不住,巴巴的向我臣服求饶了。”
貂雄的这番话,如一阵滚滚惊雷,无情的劈在了吴萍的头顶,瞬间把她劈得是天昏地暗,险些惊厥过去。
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那雄烈一世的丈夫,竟然会主动求和,而且还拿自己的女儿做求和的条件。
更令她懊悔的则是,她以为自己贞烈坚强,连死都不怕,谁曾想到,竟然在最后一刻意志瓦解。
想想先前对貂雄放出的慷慨豪言,再想想适才那卑微的求饶,此时的吴萍,只觉羞愧无比,羞愧到无地自容。
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未来岳母,貂雄冷笑道:“酒肉就在这里,岳母大人都不急着吃,看来是还不够饿,来人啊,把这酒肉拿出去,休要脏了我岳母大人的眼睛。”
号令传下,几名卫兵冲将进来,作势就要将酒肉端走。
吴萍那丰腴的身躯,像中电一般,剧烈的一抖,什么尊严羞耻,刹那间抖得烟销云散。
“不……不要!”
吴萍尖叫一声,原本虚弱的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步跳下榻去,跌跌撞撞的扑向了案几,将那一案的酒肉,死死的按住,不容任何人接近。
然后,她根本顾不得什么仪容风范,像一只饿坏了的母狗一般,就那么卑微的趴在貂雄跟前,狼吞虎咽的狂吃起了案上的酒肉。
低头俯视着这高贵的美妇,为了活命,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面前,少年笑了。
“尔等要好好召待吴夫人,过几天就是本将大喜的日子,岂能亏待了我的岳母大人。”
貂雄大笑着起身,负手扬长而去。
吴萍却什么也听不见,只顾埋头狂吃,许久之后,才从癫狂状态中缓和过来。
饥饿感渐消,她的神智渐渐恢复,看着满手是油,衣衫尽为酒水所湿的自己,吴萍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止,有多么的失态。
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不觉已是羞耻到满脸通红。
……
合肥。
大堂中,孙坚高坐于上,正皱着眉头,听取着蒋干的汇报。
“那貂雄已答应了我们的言和条件,而且已经保证,只要我们十万斛粮草嫁妆送到,他即刻就释放主母和二公子。”
“十万斛粮草,貂雄这小子,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孙坚暗暗握拳,咬牙骂道,脸上浮现着喜忧参半的表情。
喜的自然是貂雄愿意停战,还肯放归他的老婆儿子。
惨的却是貂雄趁机“敲诈”,竟索要十万斛粮草的所谓嫁妆,这个数字,对于损失了淮南富庶部分的孙坚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蒋干见孙坚有所犹豫,便拱手劝道:“十万斛粮草虽不少,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东拼西凑还是能勉强凑齐的,若能以这点粮草就能换取宝贵的喘息机会,属下以为这代价倒也值了。”
孙坚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似乎已经准备答应。
“好你个蒋子翼,这等有辱主公尊严的条件你也敢答应,你简直不配做我的同窗!”
突然间,一声愤怒讽刺的厉斥,打破了大堂的沉寂。
蒋干身形猛然一震,急是回头看去,只见两年英武不凡的年轻人,挟着一身怒气,大步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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