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以西十里。
战旗遮天,兵甲森森,万余貂军步骑,沿着汝水浩浩荡荡东进,逼近了这座汝南郡的治所。
孙贲一败,韩当败军一路望风而溃,貂雄趁势东进,连克数座城池,深入汝南腹地。
此时的孙坚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是凭着手中一万未败之军,招揽败军,调集汝南诸城之兵,前来安城聚集,摆出一副打算誓不退兵,跟貂雄决一死战的架势。
孙坚之兵总计在三万之众,比阳一败折损一万余众,现在收揽败兵,兵力数量恢复到了两万。
尽管敌军数量上仍占有优势,但军心已挫,士气不济。
而且,孙坚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没有骑兵。
故貂雄虽只有一万兵马,却仗着得胜的气势,还有骑兵的犀利,反而摆出进攻的架势,逼城下寨。
大军离安城西北八里安营扎寨,貂雄却没有急于进攻。
孙坚不是袁术,精通用兵之道,且据有淮南这个大后方,可以源源不断的向前线增兵,只守不攻,孙坚并不怕貂雄。
至于貂雄,南阳残破,兵源不足,他的每一名士兵都无比宝贵,他可没资本把有限的士兵生命,浪费在攻城这种下策∈∵顶∈∵点∈∵小∈∵说,上面。
他在等一个人。
数天后,黄昏时分,貂雄正在帐中研究局势,亲兵来报,言是那位孙尚香孙大小姐,已经被送抵了军中。
“终于来了。”貂雄挥手道:“传令,把孙小姐给我请进来。”
片刻后,身着素衣的孙尚香,不情愿的步入了大帐中。
貂雄举目看去,却见许久不见,孙尚香脸上少了几分稚嫩,添了一丝成熟,一副美人的模样已见雏形。
看见貂雄的目光,肆意的在自己身上游走,这匹孙家小野马,脸庞顿时泛起一丝微红,心生不悦,但畏于貂雄的“yín威”,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的咬着朱唇。
“给孙小姐看坐。”貂雄摆手道,还算客气。
“不必了。”孙尚香却冷冷拒绝,瞪着貂雄道:“你大老远的把我从宛城请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阴谋,别拐弯抹角,就直说了。”
快人快语,这匹小野马,倒是直率。
貂雄一笑,便叫左右亲军,把笔墨拿来,放于孙尚香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尚香看着眼前笔墨,一脸狐疑。
貂雄一拂手,淡淡道:“很简单,我要你写一封书信,给你的父亲孙坚,向他阐明利害,劝他率军退出豫州。”
孙坚是一员不好对付的强敌,貂雄此举并不是怕孙坚,而是想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士卒的消耗,好留着南取荆州这块宝地。
孙尚香先是一怔,明眸转了几转,俏脸上却忽然重燃了一丝倨傲。
她昂起小胸,傲对貂雄,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你怕了我父亲,想让我劝父亲不要来收拾你。”
“哈哈——”
回应孙尚香的,是貂雄的狂笑,笑得何其不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是怕了我父亲么?”孙尚香秀眉一凝,嗔喝道。
貂雄笑而不语,只以讽刺的目光,俯视着孙尚香,
帐前徐荣却冷哼道:“我说孙小姐,你在开玩笑吗,你不知就在几天前,我家将军才大败你孙家军,杀得你们血流成河,你说我家将军会怕你父,真是天大的笑话。”
徐荣不屑的大笑,左右诸将,也跟着嘲笑。
孙尚香脸色却一变,面露惊疑之色,却是嘟嘴哼道:“我父已据淮南,兵威大盛,你被数路兵马围攻,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胜了我父亲,你休想骗得了我。”
孙尚香不知比阳大捷之事,她所知的信息,显然还停留在孙坚率三万大军,与曹操合攻貂雄上。
“不信是。”貂雄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啊,把本将的手下败将,给我押解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