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燕不依不饶,“我不赔罪,你让他们都给我跪着磕头”手指向三老爷。
她还知道老太太变心思态度都是因三老爷说了番话,觉得应该先将三老爷压下去。
“你……”老太太气的哽住。
屋子里响起人倒抽口冷气的声音。
“祖母,不是说我爹是嫡长子,以后家里一切都是他的,我爹的就是我的,三叔他们吃我的喝我的,还天天让女儿跟我过不去,祖母我不要跟他们住在一起,您把他们都撵出去罢。”云清燕拉着老太太袖口使劲摇。
“原来我们家是吃大哥的喝大哥的,难怪四丫头见天没事欺负我们清歌好玩,上回还用竿子敲她。”三太太本来是见大太太脸白如纸有心讽刺出气,说到往事忍不住悲怒,“大嫂,你还说要教我规矩,那你可曾教过你女儿规矩,哪家姑娘没事拿姐妹性命玩,当着我们面,都敢说要砍手,还要我跟老爷一起给磕头赔不是。”
她忽的扭头看三老爷,怒声道:“老爷,你说句话,我们三房是不是就这样没本事,一定要靠大哥大嫂施舍口饭吃才行?”
三老爷没有答话,去看老太太,面色悲凉。
云清歌在心里暗自欢喜,娘的直性子还是有些好处。别人遇到这种事,在婆婆面前,多半和稀泥,娘却生来不懂退让两个字,倒要瞧瞧这回大太太怎么说。
见老太太脸色也跟着难看,大太太暗自咬牙,一把将在老太太怀里抽泣的云清燕拉出来,猛的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娘,你,你还打我”云清燕像头被惹怒的老虎,她从小受宠,最近连番受挫就罢了。被个欺负惯了的人打伤,结果人人都不给她做主,还要她赔罪,现下连最疼爱她的娘也打她。
她又伤心又难过,却天性里没有害怕和看人眼色这回事,气的跺脚大哭,“你还打我你还打我……”一头朝大太太撞过去,拼命用拳头捶她,跟疯了一样,“叫你打我,叫你不帮我出气。”
原本大太太打云清燕也是想今日就将事情轻轻放过去。要知道云清燕上回跟云清歌她们打架说的那些话,二太太就抓着机会讽刺过好几回。好在没有大人长辈听见,几个小姑娘说出来她咬死了没这回事,那谁也没法子。至于下人,谁敢多话?
哪知这回倒好,云清燕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吐个干净
大太太又气又急,才不得不狠下心,没想云清燕半点不理解,竟连她这个当娘的都敢动手,她此时方才后悔,不该将云清燕宠坏了,不说今日事情如何圆过去,就是往后,这样的性子,哪家敢要?
当机立断,就拽着云清燕脖子,怒视她,“你还不认错你纵是年龄小,娇纵些,也该懂些道理罢。你和六丫头吵闹,居然敢编排你叔父他们不是,娘平时怎么教你的,不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非议顶撞长辈?”
听这话,云清歌只觉得好笑。
这个曾氏,到这个地步,还想给她女儿脱罪。云清燕说的话能用娇纵不懂事就糊弄过去么?还要把爹娘都牵累上,是不是暗地里也在敲打爹娘,不能将事情拿出去说坏云清燕名头,否则旁人问起来,也是爹娘先忤逆老太太。
“谁是长辈,你不都说他们是病秧子,一家都短命鬼。”云清燕气狠了将大太太叮嘱抛诸脑后,一股脑儿把平时听的话都倒出来。
老太太立时跟不共戴天仇人一样瞪大太太。
大太太踉跄两下,看屋里人神色,勉强稳住神,拽着云清燕胳膊,用足力气打她,“你还胡说,听哪个嚼舌根的下人说了胡话就学起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三太太冷眼看大太太做戏,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