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国说:在哪儿?!邓小兴说:海源企业。我现在,正在同公安部门的人一块儿去营救。虽然,看起来,我这个职位事不关己,但是,他是我的战友。魏兴国说:你自己去?!我意思是,这么多人里头,咱们这边阵营的,就你?!邓小兴说:是!魏兴国说:好,我马上去!
这时,邓小兴,却吐出了一言来,停顿了约莫三秒钟,说:不成,老魏。你是我们这边,最后的,亦是唯一的,一张王牌。除了你以外,我们所有人,都给暴露。因为,我们里头,有黑鬼,有特务,有内奸。公安局里,上了报纸的俩名死亡公安人员,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我请垦你,别动!说罢,邓小兴挂断了电话,他仿佛,给魏兴国上了一把锁,紧紧地,锁住了他扑腾的心儿。且说辜耀辉。所有人,以鄙夷的目光,瞅着他,辜耀辉是个异类,是个疯子,是个怪物。一些员工,想拾起石子,砸他脑袋上,他趴在窗户内,样子十分狼狈。
辜耀辉这时,说出了一席话,将所有人,给怔住了。他说:各位同志们,各位劳动人民们!你们,是否还记得,李小姐?!那位,前段时间,因为海源企业,检验出化学成分超标,从而患上白血病的李小姐?!他的话有点儿沙哑,口渴,火辣辣地仿佛给受了灼烧一样的难受。
他说:李小姐,是不是,组织了一个病友团?!这个病友团,全是因为,海源企业,黑心的老板,不顾劳动人民的安危,为了这儿的经济,为了名声,为了钱!他们,什么,是做不出?!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给怔住。因为,病友团的事儿,是确有其事,而领头之人动摇了。
他问:我谅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为了什么?!想让我们集体造反?!我退一万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给困在这儿;另外,你到底是谁?!还有,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们相信你的话,有什么用?!海源企业,再坏,再黑心,但你知道?!
海源企业,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了这些工厂,你也知,我们这些,是工农阶级,是劳动人民,我们吃什么?!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也知,自己活得不快乐,不自在,不富足。但是,我们,决不会,因为你的一己之见,从而放弃,在这家工厂工作的权力,对吗?!
辜耀辉听到这话,发觉,人们齐齐扬手,反倒是,将自己,给当成了阶级敌人。即使,他说了一万句真话,却也,抵不过,数万人的糊口欲。他的脑袋,开始眩晕,因为,刚刚,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吼,用生命吼,饥饿将他拉到了死亡的边缘,他开始看不清前方,头晕。
张毛财汗流浃背。上了年纪的辜耀辉,好说,也有一百几十斤,若不然,怎的,支撑起他的精神?可是,他现儿,快要垮了,要倒下,他说:老张,我,我,我失败了么?!正当他,要放弃自己,在一阵阵数落声中,快要倒下之际。突然,一阵怒吼,叫他盖上的双目给睁开。
他的腿部,仿佛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叫他倍感精神。那是邓小兴的声儿,他寻好了好久,终于,寻到了辜耀辉。他带着一批警力,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他是警察!你们敢骂警察?!话一出,约莫二十个警察,围着草坪。而邓小兴瘦小的身躯,上前,同辜耀辉对了眼。
彼此一望,眼里温馨已通电。心里边,从前梦一点未改变,今日彼此,又是肩并肩。辜耀辉欣慰一笑,啪嗒一声,打了一个趔趄,一个滚地儿,然后倒在地上。老张上前,拽着他的身子,说:辜局长!辜局长!你醒醒!辜耀辉很欣慰,邓小兴,终究,还是将自己给寻到了。
且说,卫民。当卫民,给叫到了“地下王国”之时。他震惊,要比在吴镇长那儿,发现了成千上万的金子银子,还得震惊许多。这儿哪里是地下室,这果真是个王国,果真,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垂涎三尺的王国。因为这儿,囤积着占了大约八十平米的海洛因,就在眼前哩!
卫民一张嘴,如果这些海洛因,一一销售出,是不是,这些钱,可以成立一个共和国呢?!他想都不敢想,这辈子,哪儿,见过恁多的毒品呢?!而这时,程老板上前去,对他说:大文豪啊,你知,这些是什么吗?!这些,可根本,不是祸害人的玩意儿,它是一种精神信仰。
当年,英国人,带着罂粟花,在金三角那儿种植。金三角,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什么都种不了,除了罂粟花以外。所以,他们必须种植毒品,必须种鸦片,顶着全世界的唾骂。卫民呀,你看看,毒品多美丽?!它能让人幻想,能让人脱离这个操蛋的现实,你说,对不对?!
就让,我们,这些英雄,去帮金三角的劳动人民销售吧,全世界都在剥削他们的血汗钱!让人们,脱离苦海,不好么?!济世为怀!我的好警察,卫民。当程老板脱口而出警察二字时,一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