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欣喜忧愁
架子一开,卫民高高坐在庙街顶楼的阳台上,寻来了二人的遗照。一人,是钟思璇;二者,又是佟世云。他心念,恁久以来,死了恁多人。和平盛世,仿佛由他一手,操纵着,变得乱不可支。但他不后悔,因为这次,三癞子去,可不是去瞎闹,而是将所有的大,一一给捆起。
杀人,是不杀的。但是,每每捆绑来一人,一杆刀子,便架在他们的脖颈上,往后由一人曰:说罢,近几年,你刮了下头多少银纸,你写个数字出来,往后,再写银行卡的密码出来,我来取。几名年过五旬的大,原本好端端地,在酒店内吃着火锅唱着歌,准备搂着姑娘寻欢。
可砰噹的一声,犹如一条闪电般,往后响起了雷声,轰隆隆。一群人晃着刀子跟板砖,砸碎了玻璃,然后一手揪着这群人的衣领,再一砖头砸到膝头,哗啦啦地血水给涌出,便给带到了黑糊糊的地儿。叫写罢,有人不愿。有人曰:写出来,能换一条命不?!但结果,都写。
因为啊,这群人,这无人性。不写是吗?!那好,他们寻来一水桶,花了约莫十来块买的桶装水。一开盖子,朝着他们的脸蛋便往下灌着,不张口?水要呛到鼻孔内。再不张口,反正四肢给麻绳捆绑着,席地而坐,一锤子抡到他们的腹部内,那阵疼,要裂骨的,然后惨叫!
啊的一声,张嘴喽,然后哗啦啦地矿泉水朝肚子内猛灌,多残忍?往后这群人渣,用手扒开这群人的嘴巴,矿泉水灌满了胃部。他们将水给吐出,仍不愿,人渣们,便一脚,踹到他们的胃部,这群人们,觉得胃胀,往后一阵剧痛,欲呕不出。但,再一脚,这胃可得踹破喽!
没辙,写,唯有写。银行卡密码、身份证号、信用卡,反正跟银纸打交道的数字,全给写出来。三癞子走了一圈儿,瞅瞅这群“元老们”,平时人模人样的,穿得斯斯文文,戴着金链同劳力士,日日笙歌,寻着美女不放。可是,一揪起,却贱如狗,他不免唏嘘,曰:写罢!
一串串数字,由三癞子,交给卫民。卫民曰:分吗?三癞子摇摇头,曰:你瞅瞅,我是缺钱的人吗?!我戴的可是劳力士,差点儿的可都要二三万哩!卫民等这一刻许久,银纸到手以后,一瞅,惊讶,原本,免去一切“孝顺费”,他净赚约莫五百多万,而且仍是正当手段!
他给吓着,怪不得,日子过得恁寒酸,一点儿的人上人滋味都尝不到呀!他说,怪不得,原来这银纸,全都给落入,这群牲口里头!三癞子曰:那今后,我有个念头,不知你愿意听吗?!卫民,他瞅着三癞子,三癞子果真,今时不同往日,俩眼随时冒着光儿一般,很鲜亮。
他意思,曰:你知吗?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你别瞅,“麒麟帮”里头,咋呼的角色不少,其实,现在,“麒麟帮”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都是我投资。先前失踪的四大富豪,他们的角色,我给取代了,你知吗?!卫民脑壳嗡地一下炸开似,溢出了好多分子,一半是给吓。
四大富豪,在失踪的后边儿几日内,全都给丧命了。且丧命的理由,却又多种多样,怪怪的。有的,给钩机砸死;有的,给分尸;有的,给阉了,吓死。反正,这几人,陆续死去,直到今儿,卫民都怨,是警察的无能吗?!想想,原来,跟银纸挂钩,那死人,兴许不出奇。
卫民曰:你意思是怎的?!三癞子仿佛将这出话,蓄了好久,才终于一连串地吐出,又一边儿再给自己解开心结。他说:卫民啊,你知吗?在世道,我们活着,这块地下,有甚,是能靠正当的勾当,赚来?你瞅瞅,像农民、工人、教师、保姆,就连,老实当差的警察,怎?
他们过得好吗?!我想,不太好吧?因为,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话说的,是你,假使富裕,必须,踩着极多的人,上去!我今儿,走到这一步,干的坏事,我心里明白。但是,卫民啊,你呢?你怎么想?我最器重你的,是在于,你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明白?
穷人家的女儿,你未欺负;穷人的银子,你未欺骗;卖yín、贩毒、赌寨,这仨,你都未做。你今儿,却叫我,去打砸那群畜牲,你是狠角色,专门挣有钱人的银纸。要不,这么着,好吗?!咱们用黑钱,你坐一半天下,我坐一半天下,五五分账,你我之间,完全可以统一!
到时,哪有甚“麒麟帮”,哪有甚“山云帮”呢?!通通解放!我们在座,下头的人,谁敢不服?!这出话一处,拨动了卫民最敏感的一根心弦;这出话,再翻译,可以是这样的,放在古代。三癞子曰:消灭座山雕,你敢造反吗?!推翻皇帝,咱们自己坐天下,有何不好?!
且不说卫民,要说,说陈铭坚。陈铭坚干完这一票,脑袋里,仍然回荡着那股气势。那次,他真的翻身了一回,他抓贼时分,都不曾,这般舒畅!他笑着,犹如神经质。别人不知他笑甚,一直笑。直到,老婆归家,他才醒觉,老婆已经约莫一天一夜未回来,亦不知,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