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拍了拍白止的肩,又加了一句,“师兄,如果真的是凶兽来犯,那这个事情,兴许就是和魔域有关系了。”
他们仍旧记得去年在钟灵山的时候,摩界的魔使曾带着一只凶兽来作乱。后来青丘出事时,他们时候听说,也有凶兽一同捣乱。现在这样只剩下一颗地盘在玉虚的紧张时期,出现了罕有的上古凶兽,说不定也和魔域脱不了干系。
他不由冷笑,这魔界的人,竟都将凶兽当做是宠物来豢养了吗?
听了秦昊的话,白止不由一大惊,“魔域?魔域人来这里作甚,人魔两界互不相犯,玉虚又不曾招惹过他们。他们缘何闹的这一出?”
因为寻找地盘的事是机密,纵是白止,他们也不曾对他讲过。且他一直待在玉虚山上,与魔域几乎没有接触,是以这些事忽然发生,到让他有些料不到,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
佚慈觉得,既然很有可能是魔域将爪牙伸了过来,就不得不让白止也了解了解这个事了。只不过眼下事态紧急,故事又太长,他只得对白止道:“此时说来话长,日后再容我与你详谈。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出那凶兽,找到魔界的势力,才能阻止他们为祸人间。”
他暗自忖了忖,“依那百姓所述,这个夜里来伤人的凶兽,兴许就是穷奇。穷奇的长相与他描述的十分相像,且叫声亦同狗叫别无二致。”
白止陷入愁思,他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难题,有些拿不定主意,“那我们应该如何找出那个穷奇啊?”
佚慈颦了颦眉。
白止这话算是问到了问题的关键,想来找出这个魔物,还当真没有什么迅速的办法。看来想解决这个事,还是要费些心思的。
这时,远处却有一个人快步走向他们。那人面无表情的,眼神委实冷漠,见到大家也只是淡淡一扫,却直直的向白止走去。
此人正是新入玉虚派的七梦无疑,踏古眼风将他扫了扫,先前却是没有想过他也在这里。说来他们也是许久没见了,踏古不知为何,对他总有些难以捉摸的熟悉感。可随后一想,又觉得自己神经,毕竟他与她还是不曾有过什么交集的,她敢确定自己来玉虚以前好似是从没见过这号人物。应当是她真地多心了吧。
七梦走到白止跟前站定,抱了抱拳垂首道:“大师兄,村子里死的这六个男子都已经安葬好了。”
白止点了点头,似松了口气,“好,总算是先处理好了一件事。”
秦昊皱了皱眉,却蓦地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七梦,疑惑道:“师弟,你方才说,死的都是男子?”
七梦看向他,虽没有答话,却是点了点头。
秦昊蓦地看向踏古,“你觉不觉得这个事,似有些蹊跷?”
踏古被他这样忽然间的一问,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她瞧着秦昊看自己的神情,明明就是自己应该知道什么的样子。她不好在关键时刻出个什么不像样的岔子,是以赶紧仔细的回忆起来,她人生当中,知道过什么类似的事没有。
六个男子,六个男子。
她在心里嘀咕,可是六这个数字有些熟悉?但她来这世界这么久以来,与九却是见过许多面,譬如九阙星君,九阙星盘,九重天云云,但就是不曾与六打过什么交道。
又往后想了一想,难不成是男人?男人这满大街几乎都是,也没甚稀奇的嘛。单凭死了六个男人这件事上,她当真忆不起来什么端倪。
她抬头看向秦昊时,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踏古蓦地哆嗦了一下。也许是灵台上蒙的灰尘被她这么一哆嗦,给哆嗦掉了,她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指着秦昊,诧异道:“你说的是混沌?”
秦昊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白止“先前我们在青丘脚下的村子,遇到过年轻男子失踪的事件。先前大家都传言是女妖所为,后来才发现是混沌作祟。现在回想起来那件事,倒是与现在的极为相似。”
踏古忍不住击了下掌,恍悟道:“这么说来,那上次混沌的事件,兴许同魔界也有许多关联啦?”
佚慈当即点头,沉声道:“不是兴许,是一定。”,他提醒道:“混沌之事过去了以后,紧接着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会忘吧。”
踏古蓦地便沉默了。
她当然记得,她们灭了混沌以后,就在沉桃村喝了庆功酒,之后再一醒来时,什么都变了模样。
闻凤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青丘回到了南海。青丘亦被魔域所害,失了地盘。而她险些被种魔杀死,命丧黄泉。
再后来,她被迫离开青丘寻找地盘,再再后来,闻凤因闻绝而死。这样回头看一看,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串成了一串,自她钟灵山凤凰寨被破坏的那一刻起,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重重的一声叹息,随即左手便被人握住了。握着她的力道温柔,渐渐的便令她忧伤的情绪有所舒缓。
她欲感激的看向佚慈。却不意抬头之际扫到七梦正一脸愧疚的看着她。
踏古一愣,不由眨了眨眼睛,可视线再一稳定时,看到的七梦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委实奇怪,总觉得方才那一瞥却不似自己的错觉。可七梦若是方才真的那样看她,仿似也没甚道理。
佚慈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当她还是沉浸在往事中,有些伤心,便紧了紧手上的力度,以期望减轻她的难过些。
踏古这才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佚慈,问道:“你的意思,魔界是故意派混沌先来捣乱的?”
“没错。”,秦昊忽而接道:“这样一来,这一切便都说的通了。先前他们放混沌来害人,目的就是想牵制住我们,好去青丘偷...偷那个东西。而今次他们又放穷奇来,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
白止这厢听的有些头晕,只得揉了揉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都听的云里雾里的。”
他蓦地睁开眼睛看向秦昊,“摩界的人想要偷东西,派凶兽来牵制大家,那它为何却独独只杀男人呢?况且,是什么东西竟让他们如此着迷,这样的不择手段?再者说,如果他们是为了偷东西才如此大费周章,那么他们来玉虚山是偷什么东西来了?玉虚有什么同青丘那个同样重要的东西吗?”
他这一连串的话问出来,竟是都没怎么喘气。秦昊被他这样一问,似乎也有些蒙了。
白止说的也对,他们独杀男人,